上橫擱些木板門片,用釘子釘牢,這便建成了一座寬一米左右的便橋,這大概就是魚梁的梁。然後框架的底、兩側及通向下湖的洩水口,牢牢釘上寸來寬的堅實的竹篾片,靠近下湖一端的原木上面也釘著竹篾條,形成一個竹篾片釘成的大而長的長方竹簍,面向上湖的口子形似喇叭,比竹簍寬。篾片間的距離有寸把寬,只可洩水,稍微大點的魚跑不出去,這個設定就是人們所說的溜。這樣,水挾著魚,從上湖流向下湖,水從竹篾條間的縫隙裡流出去了,而稍大的魚穿不過篾片的縫隙,又因為落差大,水流湍急水道長,魚無力游回去,全都緊緊地擠壓在這個大竹篾簍似的溜裡。魚訊來時,每一種魚往往黑壓壓一片,結成魚陣向下遊,籃盤大一隊,曬簟寬一群,有的甚至綿延十幾米。成隊的魚兒衝下來壓得魚梁咂咂響。這時,守候的漁民,便在魚梁上跑步穿梭,操著個長把網兜,把困在溜上的魚撈上來,倒入打穀的扮桶裡。扇狀的魚尾潑啦跳,銀白的鱗片光閃閃,即使是滴水成冰的午夜,他們忙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也樂得貓彈狗跳,像過大年的孩子。忙完了,他們就選擇味道最鮮美的魚,鯿魚呀、鱖魚呀、青魚呀……在魚梁端頭搭的簡陋的窩棚裡煮上一大鍋。大家圍著鍋子席地坐,一壺燒酒嘴裡灌,天南海北,娘長屄短,山呼海叫,真正如文人雅士所說的那樣:不亦樂乎?
尤瑜在蜻蜓點水,敷衍過識字教學以後,幾乎晝夜守在溜上。和他們一樣跑,一樣叫,一樣笑。雖然累得像拉著重車臭驢子一樣,他心裡還是樂開了花。最讓他愜意的是那天下午,他撈上了四條鱔魚一樣的東西,這傢伙,雖也形似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