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大海說:“不跟你說了,你買捲紙回來沒?”

我說:“怎麼了,牛皮吹得口沫橫飛,還要用紙擦,可見水分有多大!”

大海說:“放屁,老子內急。”抓起我刻意擺在顯眼位置的雜誌就朝廁所衝,我一把沒扯住他,追到衛生間那裡使勁捶門,恨不得立刻將門卸下來,威脅他說說:“你丫敢動那本雜誌我跟你拼命!”

大海在裡面嘀咕:“這破玩意他媽的算哪門子雜誌!”

203

睡到半夜,手機鈴聲將我從一場有違世俗的夢境裡驚醒。那夢正做到緊要關頭,我心有不甘,只想閉眼重回夢境,催促說:“大海大海,快接電話。”

大海揉揉鼻子打著呼嚕說:“不是我的,我換手機了,十六和絃的。”掉了個燒餅繼續睡覺,不肯浪費一分鐘,以免影響將來的包裝形象。

我仍然不相信我的電話會勤奮到在半夜出聲,狐疑地從枕頭下面摳出來帶著眼屎凝視。一條短訊息,來自劉海霞,資訊內容是很有力度的十個字,字字千鈞,總共一萬鈞:武盛輝明日去珠海,六天。

我頓時疑心自己仍在那個夢境之中,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感覺果然沒有痛楚,冷不防身邊的大海慘叫起來:“你他媽半夜三更擰我幹什麼!”

204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白,像女人的屁股。

那晚後來我一直沒有睡著,我既沒有回覆那條資訊,也沒有設想如果怎麼樣可能怎麼樣的情形,更沒有感覺到身體應該出現的騷動。

我像死屍一樣直挺挺硬在床上,回想過去和那個瘦弱的用一串鑰匙摔打鍛鍊生殖器的灰狼一起廝混的歲月,想起我寫給劉海霞而被灰狼篡改的純真情詩,想起那首課桌版《一剪梅》,想起那個英語老師的必殺技,想起政治老師的新納粹主義嘴臉,想起魯梅花,想起郝文柔,想起那隻被灰狼弄死的京巴狗,想著想著就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這一切到底是他媽的怎麼了!

205

符合一切言情劇中堆砌慾望明知故犯俗不可耐急不可待的套路,我最終還是從大海的褲兜裡不告而借掏出幾塊錢路費,口乾舌燥地趕去了灰狼家,離收到那條簡訊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環境讓人改變,這話沒錯,在火熱的太陽下我冒出了和昨晚陰冷月色下截然不同的觀點。石韻說得對,一切就是糊弄。圖騰公司的王經理說得更對,生活就是一個蒙字。

蒙誰不是蒙?我們甚至在糊弄自己矇騙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挑剔蒙的物件。

小時候的玩伴又怎麼樣,初戀的物件又怎麼樣!在這件事上,起碼是他們先蒙了我,我以牙還牙,一蒙還一蒙,該怎麼糊弄怎麼糊弄,該怎麼快樂怎麼快樂,喜歡背叛就讓她背叛,該上他老婆就得認認真真上他的老婆。

206

我心懷鬼胎地敲開八樓的門,裡面的女人心懷鬼胎地開啟門,我們心懷鬼胎地對視,然後我們各自心懷鬼胎貌似深情地呼喚對方的名字,接著就心懷鬼胎地緊緊擁抱接吻。

我對這個步驟並無多少好感,更無多少快感,只是心懷鬼胎地應付,並在這應付中心懷鬼胎地期待最後一步快快跨出。我們懷胎十分鐘,心中的鬼生了出來,我們忙於公幹,無心餵養,只好將其雙雙踩死。

劉海霞放開我的嘴,撥出一口貪婪的氣息,換口氣又準備潛吻,我腦袋後仰看天花板,說:“我還沒吃飯呢,你吸也吸不出什麼營養。”

劉海霞在我抬起的下巴上咬出一排牙印,撒嬌說:“讓你打斷我!讓你打斷我!小饞貓,乖乖等著啊,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多麼內地言情的調調,多麼經典惡俗的言語對白,我一陣反胃。

我其實並不是很餓,從中間鍘斷這激|情連貫的步驟,並不是說我忽然醍醐貫頂,無中生有地出了那羞恥之心,只是因為我發現自己暫時失去了勃起的功能。就像觀看一張劃花的碟片,中間卡住了大不了憤而不看,而最後的高潮讀不過去卻罪不可恕,有砸碟機的衝動。

當劉海霞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我得意地摳開了客廳裡那隻笑容陰險的陶瓷流氓兔屁股,湊夠了回去的車費,臉上現出滿足而純潔的神情。

207

灰狼家的佈局合理,和我租住的房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客廳和廚房彷彿調了個兒,對待客人像冬天般殘忍,對待自己像春天般寫意,客廳裡如果說可以踮著腳扮淑女,那廚房裡就可以正步走扮軍人了。那廚房視野開闊,大小和灰狼的體魄成正比,中間擺著張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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