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天掉下來,他也可以承擔得起。
為了江文清,為了他們的孩子,為了殺死桓玄,他會全心全意去做好他所處位置該做的事。再沒有絲毫猶豫、絲毫畏縮。
嗅著江文清發絲的香氣,他忘掉了一切。
高彥門也不敲歡天喜地地直街入房內,手舞足蹈的大嚷道:“攻陷建康哩!攻陷建康哩!”
尹清雅被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棉被從她身上滑下去,露出只穿輕薄單衣的上身。
高彥撲到床邊,忽然雙目放光,目不轉睛地死盯著她露出被外起伏有致的嬌軀。
尹清雅“啐”的一聲,嬌羞的拿起被子掩蓋春色,臉紅紅的罵道:“死小子!有甚麼好看的?天未亮便到人家床邊大呼小叫,是否想討打了?”
高彥吞了一口唾沫,道:“建康被我們攻陷哩!”
尹清雅嬌軀遽震,失聲道:“甚麼?”
兩手一鬆,棉被二度滑下,登時又春意滿房。
高彥無法控制自己似的坐往床上去,把她摟個軟玉滿懷,滿足的道:“建康被我們攻陷了。”
尹清雅顫抖著道:“不要胡說,我們在這裡,如何去攻陷建康呢?”
高彥緊擁著她,嘆息道:“我太興奮哩!攻入建康是劉裕和他的北府兵團,大家是自己人,他攻入建康,不就等於是我們攻入建康嗎?”
尹清雅顫聲道:“桓玄那奸賊呢?”
高彥道:“好象逃返老家江陵去了。老劉真了得,返回廣陵後,不用一個月的時間,便幾乎把桓玄的卵子打掉。老劉派了個人來,囑我們守穩巴陵,其它的事由他負責。真爽,我們不用去打仗冒險哩!”
尹清雅淚流滿瞼,沾溼了高彥的肩頭,嗚咽道:“高彥高彥!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要哄人家。”
高彥離開她少許,心痛的以衣袖為她吹彈得破的瞼蛋兒拭淚,道:“不要哭!不要哭!你該笑才對!這些事我怎敢騙你?據來人說,劉裕已派出徵西大軍,追擊桓玄那奸賊,桓玄已是時日無多。”
豈知尹清雅哭得更厲害了,似要把心中悲苦,一次過的哭掉。
燕飛在邊荒飛馳著。
他不停地急趕了兩晝一夜的路,現在是離開壽陽後第二個夜晚。
雨雪在黃昏時停止,天氣仍然寒冷,但之前北風呼呼,冰寒侵骨的情況已減輕。
奔跑對他來說不但是一種修練,還是一種無法代替的享受。定下目的地後,他的“識神”退藏心靈的至深處,與“元神”渾融為一,無分彼我,沒有絲毫沉悶或不耐煩的感覺,身體亦感覺不到疲倦。
腳下的大地,似和他的血肉連線起來,邊荒的一草一木,全活了過來般,變成有思想有感覺的生命,燕飛用他的心靈去傾聽她們、接觸她們,無分彼我。
燕飛輕盈寫意的飛奔,雙腳彷彿不用碰到地上的積雪。皎潔的明月,孤懸在星夜的邊緣,天地以他為中心,為他在邊荒的旅程合奏出偉大的樂章。
白雪山區出現前方,他的心神亦逐漸從密藏處走出來。
天穴將在未來悠久的歲月裡,躺臥在山區之內,孤單卻永恆,默默見證邊荒的興盛和沒落。不同的人,會對天空生出不同的感覺、不同的猜測、不同的想法。但他們可能永遠不曉得天穴的真相。
這個想法,令他生出悲哀的感覺,對同類的悲哀。
今回他是要到北方去,從慕容垂的魔爪內把他至愛的人兒和她親如姊妹的婢女救出來,天下間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過往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朝這個目標而付出的。
他完全瞭解劉裕向桓玄報復的心境。為了能殺死桓玄,劉裕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他燕飛也是如此,為了輿紀千千重聚,他會用任何的手段,不惜一切。
他感應到安玉晴;安玉晴也感應到他。
一切是如此順乎天然,不用經人力勉強為之,他們的心靈已緊鎖在一起。
安五晴盤膝安坐天穴邊緣一塊被燻焦了的大石上,並沒有回頭看他,直至燕飛在她身旁坐下,方向他展露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道:“你來哩!”
燕飛有點想告訴她有關劉裕的勝利,卻感到安玉晴該超然於人間的鬥爭仇殺之外,遂按下這股衝動,道:“玉晴在想甚麼呢?”
安玉晴目光重投天穴,道:“我甚麼都沒想,一直到感覺你正不住接近,腦子內才開始想東西。既想燕飛,想著千千姐,也想起我父母。”
燕飛生出輿她促膝談心的美妙感受,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