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千萬勿掉以輕心,既有魔門牽涉在內,桓玄必有完整的計劃,以解除你們北府兵對他的威脅。」
劉裕道:「原本我也非常擔心魔門的手段,不過既有燕飛與我們並肩作戰,任他魔門高手盡出,怕也奈何不了我們。」
江文清嬌聲道:「放你回廣陵去是有條件的,將來與桓玄決戰時,人家要在你身旁。」
劉裕微笑道:「那就要看我今夜的表現了。」
江文清坐直嬌軀,摟著他的脖子露出不解的神色,訝道:「那與今晚有甚麼關係?」
劉裕正容道:「當然大有關係。如果我今夜成功令你懷了我們的孩子,你還怎可大腹便便的上戰場?」
江文清立即瞼紅過耳,鑽入他懷裡去。
劉裕滿懷感觸的道:「我劉裕為岳丈報仇,乃天經地義的事,與文清你手刃桓玄沒有分別。我們苦待多年的一刻,正在眼前。今夜讓我們忘掉一切,享盡夫妻間魚水之歡。我劉裕於此立誓,不論將來如何變化,我對文清絕不會變心,不會辜負文清垂青於我的恩德。」
燕飛操控小艇,在波濤洶湧的黑夜怒海如飛疾駛,視海浪如無物。
他的心靈空明通透,不染一絲雜念,陰神與陽神結合為一,渾然無我。
忽然一個巨浪把快艇託上半空,燕飛不驚反喜,乘機借勢而行,破浪前進。
孫恩正等待著他,他感覺得到。
滾滾浪滔,陪伴著他向決戰場進軍,以排山倒海的氣勢,陣陣波浪,滾滾巨濤,一浪高似一浪,朝出現前方像一頭海中惡獸似的翁州島打去,似要把牠一下子催毀。
忽然孫恩在他的感應網上徹底的消失了,不留半點痕跡。
燕飛沒有為此震駭。
孫恩不但傷勢盡愈,且更上一層樓,自然而然的嵌入了天地宇宙某一亙古常存、無邊無際的力量去,渾成一體,達致黃天大法至高無上天人合一的境界。
奇怪的是,就於孫恩在他的感域內消失的一刻,他接收到孫恩的心意。這將是孫恩輿他最後一次決戰,縱然孫恩仍沒法強奪他的至陰之氣,亦不會讓他燕飛活著離開。
孫恩終於想通了,知道只有抱著寧為玉碎、不再瓦存的決心,方有機會竊奪他的至陰之氣,孫恩再不容他繼續精進下去。
燕飛一聲長嘯,快艇加速往翁州飆去。
楚無暇輕柔的道:「族主在想甚麼?噢!外面的雪愈下愈大哩!」
倚枕而坐的拓跋珪擁著她羊脂白玉般的美麗嬌軀,雙目閃閃生輝,沉聲道:「我在想擊敗慕容垂以後的事。」
楚無暇愕然道:「族主怎還有閒心去想這麼久遠的事呢?」
拓跋珪微笑道:「這是我的習慣,不論做甚似是微不足道的事,都會兼顧全域性。」
楚無暇一雙美目射出意亂情迷的神色,柔聲道:「天下間竟有像族主這般的人,換過是無暇,除慕容垂外再不會去理其它事,族主真的是非常人。」
拓跋珪低頭細看她仰起的俏臉,道:「你那顆寧心丹果有奇效,過去的十多天我處於前所未有的狀態裡,只要把精神集中在某一事上,便可心無旁騖的專注於該事上。剛才和你歡好,亦分外投入,享受到極盡男女之歡的快樂。」
楚無暇投入他懷內去,歡喜的道:「希望族主再不用服另一顆寧心丹。」
拓珪沒有答她,好一會後道:「無暇曉得我拓跋珪和慕容垂最大的分別在哪裡呢?」
楚無暇思索片刻,放棄道:「你們的分別在哪裡呢?」
拓跋珪露出苦澀的神情,徐徐道:「因我曾經歷過滅國、委屈求存和無處為家之苦,令我不住去反省拓跋族失敗的原因。如果我只是要做一時的霸主,只要有強大的兵力便已足夠,但若要統一北方,至乎統一天下,我就必須有高明的政治手段、長遠的治國策略,方有成就不朽大業的可能。否則只會重蹈苻堅的覆轍。」
楚無暇嬌軀輕顫,有點情不自禁地用力抱緊他,嬌吟道:「族主!」
拓跋珪道:「苻堅之所以能統一北方,在乎他敢委政於漢人王猛,諦造了自舊晉敗亡後最優異的一段政績。如果王猛仍在,就不會有淝水之敗。從王猛身上,我學到很多東西。我們胡人武功雖強,但如論治國之事,則必須以你們漢人為師。」接著嘆了一口氣。
楚無暇訝道:「族主說得好好的,為何忽然又像滿懷心事似的?族主可否說出來,讓無暇為你分擔呢?」
拓跋珪露出深思的神色,苦笑道:「苻堅冒起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