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的人?”
卓狂生嘆道:“君子可欺之以其方,燕飛你太天真啦!兩河幫與天師道一向遙相聲援,大做生意。聶天還一天未擊潰桓玄,孫恩一天未攻陷建康,他們仍會互相利用。郝長亨乃大奸大惡之徒,說不定比屠奉三更為可怕。”
燕飛感到整條脊骨涼浸浸的,郝長亨若真是這的一個人,高彥的久久未歸,會否與他有關呢?
慕容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燕飛你和我們的情況不同,沒必要留在這襄送死,不如立即與千千逃往邊荒避禍吧!”
燕飛一震地從迷惘中清醒過來,迎上慕容戰傷感無奈的眼神,一時百般滋味在心頭。搖頭道:“若讓慕容垂和孫恩瓜分邊荒集,北方諸雄固是要對慕容垂俯首稱臣,南方更會大禍臨頭,目下是我們唯一能阻止他們作惡的機會,錯過了將永無扳回的日子。”
呼雷方低喝道:“好漢子!”
燕飛心中苦笑,從他們的說話,可看出慕容戰和呼雷方的分別。前者因對紀千千的愛慕,不願她被捲入造繼淝水之戰後另一場大戰的風暴中,故力勸自己帶紀千千逃命。而呼雷方卻只看成敗,多一分力量總比少一分力量好。
卓狂生精神一振道:“想不到有這多人與我心意相同,哪我們尚有一線生機。”
慕容戰肅容道:“請燕兄三思小弟的提議。”
燕飛朝他瞧去,沉聲道:“我會盡力勸千千走,不過我卻決定留下來,與三位並肩作戰:永不言悔。”
慕容戰欲言又止,終沒有說話。他與燕飛一直是敵非友,其族人又與燕飛有解不開的深仇,若非在邊荒集如斯獨特的情況下,絕沒有可能成為生死相共的戰友。
呼雷方道:“現在我們大概只有半天時間作準備,該怎辦好呢?”
卓狂生道:“首先我們要分清邊荒集內的敵我,認定誰是敵人,立即下手鏟除,即使殺錯人亦理不得那多,因為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分辨或證實。”
慕容戰點頭道:“對!若惹起對方警覺,奮起頑抗,即使我們能取勝,亦是得不償失。”
燕飛雖明知他們說的乃唯一求生之道,仍是一陣猶豫,因為他並不是這種人,就以郝長亨而言,自己一直跟他稱兄道弟,共商大計,在尚未證實他是心懷不軌下,怎可憑卓狂生的一面之辭狠下辣手?
道:“在此事上我們須非常小心,如不慎剷除了的是朋友,只會削弱我們的力量。”
呼雷方道:“逗個當然。現時在邊荒集內,我最不信任的人是郝長亨和赫連勃勃,以他們的狡猶,我們沒可能取得任何足以證明他們是內奸的證據,所以只好想方法把他們除掉。”
慕容戰冷哼道:“擒賊先擒王,不若趁待會開鐘樓議會時,趁赫連勃勃沒有防備,就在鐘樓內把他擊殺,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舉把匈奴幫連根拔起,此為最直接了當的做法,各位有甚麼意見?”
卓狂生點頭道:“當我們尚未和孫恩決裂前,我們早懷疑赫連勃勃是慕容垂一方的人,因為他抵集的時間非常巧合,似是配合慕容垂而來的樣子。而縱使他不是慕容垂的走狗,只憑他對付長哈老大的手段,已是死有餘辜。”
燕飛點頭道:“我敢肯定他是假花妖。”
若此話是在誅除花妖一戰之前說出來,包保人人摸不著頭腦,現在則沒有人懷疑他的話。
卓狂生道:“好!赫連勃勃將是我們第一個目標,紅子春和姬別又如何呢?該否於即將召開的鐘樓議會一併剷除。”
呼雷方立即頭痛起來,嘆道:“唉!姬別!真的很難說。”
燕飛心忖若做慕容垂走狗的不是姬別而是赫連勃勃,哪替慕容垂造木筏的便該是後者。
再想深一層,要在短時間內完成大批足供慕容垂大軍應用的木筏,恐怕要上千人手才成。姬別雖是邊荒大豪,手下也不過區區二、三百之數,若盡調人手去應付此事,早惹起警覺,所以大家極可能一直在錯怪他,呼雷方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因何自己一直沒有深思姬別的情況?就為他曾離開邊荒集而深信他是內鬼?是否源於心內的恐懼,故此要找渲洩的目標?
道:“我尚有一件事沒有告知各位,昨夜高彥夜探巫女丘原,發覺該處有大批樹木被新砍掉,由於黑夜,高彥還沒找到木筏便回來告訴我。”
三人同時動容。
卓狂生道:“我雖曉得慕容垂今晚會到,卻從沒想過他行軍的路線是穿越巫女丘原,因為若要經丘原而來,必須徒步走百多里路,更沒法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