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
凌峰一雙手指緊緊夾住了刺來的冷劍。
說不出地揮灑自如,凌峰英俊的臉龐充滿了男人自信的風度,不但眉目清秀,尤其那雙炯炯有神又深邃明亮的眼睛,神采迫人,無論對男對女,均有種詭異的引誘力,卻又帶著一種灑脫的風姿。
他的眼神溫柔無比,無論看什么都帶著一股憐愛之色。
“何必!”
凌峰輕輕的說了一句,準確的說是兩個字。
玉玲瓏不答他話,只是恨聲的道:“對不起!”
聲音雖還是那樣平靜卻也不由自主地透出些許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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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聽罷微微一笑道:“你只是對不起自己。”
玉玲瓏心裡的確是心如刀割。
玉玲瓏花容變色,慘然道:“罷啦,罷啦。今日我栽到了家,有何面目去見我魔教歷代掌門?”
反手拔下釘在柱上的一柄短劍,叫道:“凌盟主,多謝你成全!”
凌峰只見白光一閃,她已挺短劍往自己胸口插落。
凌峰這一驚著實不小,哪料到她居然會如此烈性,數招不勝,便即揮劍自戕,心想這一劍若非正髒,或有可救,當即轉身去阻攔。
凌峰走到離桌三步之處,正要伸手去扳她肩頭,突然間腳底一軟,登時空了,身子直墮了下去。他暗叫不好,雙手袍袖運氣下拂,身子在空微一停,伸掌往桌邊擊去,這掌只要擊,便能借力躍起,不致落入腳底的陷井。哪知玉玲瓏自殺固然是假,這著也早已料到,右掌運勁揮出,不讓人手掌碰到桌子。
這幾下兔起鶻落,直是瞬息間之事,雙掌一交,凌峰身子已落下了半截,百忙腕疾翻,抓住了玉玲瓏右手的四根手指。她手指滑膩,立時便要溜脫,但凌峰只須有半分可資著力之處,便有騰挪餘地,手臂暴長,已抓住了她上臂,只是他下墮之勢甚勁,一拉之下,兩人一齊跌落。眼前一團漆黑,身子不住下墮,但聽得拍的一響,頭頂翻板已然合上。
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凌峰雙足著地,立即躍起,施展“壁虎遊牆功”游到陷井頂上,伸手去推翻板。觸手堅硬冰涼,竟是一塊巨大的鐵板,被機括扣得牢牢的。
玉玲瓏格格笑道:“上邊八根粗鋼條扣住了,你人在下面,力氣再大,又怎推得開?”
凌峰惱她狡獪奸詐,不去理她,在陷井四壁摸索,尋找脫身之計。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堅硬異常。
玉玲瓏笑道:“凌盟主,你的功夫當真了得。這陷井是純鋼所鑄,打磨得滑不留手,連細縫也沒一條,你居然遊得上去,嘻嘻,嘿嘿!”
凌峰怒道:“你也陪我陷身在這裡,有什麼好笑?”
突然想起:“這女人奸滑得緊,這陷井有出路,別要讓她獨自逃了出去。”
當即上前兩步,抓住了她手腕。
玉玲瓏驚道:“你幹什麼?”
凌峰道:“你別想獨個兒出去,你要活命,乘早開了翻板。”
玉玲瓏笑道:“你慌什麼?咱們總不會餓死在這裡。待會他們尋我不見,自會放咱們出去。最擔心的是,我手下人若以為我出莊去了,那就糟糕。”
凌峰道:“這陷井之沒有出路的機括麼?”
玉玲瓏笑道:“瞧你生就一張聰明面孔,怎地問出這等笨話來?這陷井又不是造來自己住著好玩的。那是用以捕捉敵人的,難道故意在裡面留下開啟的機括,好讓敵人脫身而出麼?”
凌峰心想倒也不錯,說道:“有人落入陷井,外面豈能不知?你快叫人來開啟翻板。”
玉玲瓏道:“我的手下人都派出去啦,你剛才見到後花園另有旁人沒有?明時候,他們便回來了。你不用急,好好休息一會,剛才吃過喝過,也不會就餓了。”
凌峰大怒,喝道:“你不立即放我出去,我先殺了你再說。”
玉玲瓏笑道:“你殺了我,那你就永遠別想出這鋼牢了。喂,男女授受不親,你握著我的手幹麼?”
凌峰被她一說,突然腦子一陣靈光乍現,樂呵呵道:“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地方又不會有人進來,那我不是可以對你為所欲為?正好兌現我對師傅的承諾……”
說話之時臉上像是小夫妻的打情罵俏一般,很明顯他早已將玉玲瓏視為了囊物,只等他取走罷了。
玉玲瓏不禁為之氣結,立時從心底冒出一股涼氣,一種自從她出生之後就從未有過的感覺充盈在頭腦之那就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