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臺手裡拿著裝裱好的油畫,走在廣場上。 前面正在發傳單的程錦雲手裡拿著一張傳單,轉過身想要遞給他。 兩人目光交匯,相視而笑異口同聲道:“怎麼是你?” 明臺摘下墨鏡,對程錦雲說道:“看到你沒事,真好。”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一直挺好的。” “我都知道了,昨天你出事了,我去救你的時候,你已經逃走了,是誰救了你?” “不能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昨天剛逃離危險,今天就站在廣場發傳單,你不要命了,還是有什麼任務?” “沒任務,如你所見真的只是發傳單,而且昨天見過的我的人都已經解決了。你呢有行動呀?” “沒有,給大姐裝裱油畫。倒是你沒想到你真是個醫生。” “我本來就是,這才是我的工作。” 明臺從程錦雲手裡拿過一張宣傳單,“麻風病,乃麻風桿菌引起之慢性,你說說這大過年的,發這種傳單,誰會看。” 程錦雲一手奪過宣傳單,“去去,別耽誤工作。” 然後轉身就要去繼續發自己的傳單。 明臺把程錦雲叫住:“等等,你幫我拿著這個。” 說著就把手裡的油畫遞給程錦雲,想要她手裡的宣傳單接過來。 這時巡捕房的哨聲突然傳來。 有人舉報,這邊廣場有人發抗日宣傳單,接到舉報到巡捕房,立刻派出一隊人朝這邊趕來。 領頭的巡捕非常同情抗日,還沒到廣場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吹響了哨聲,提醒發傳單的人,趕快撤離。 明臺看到有巡捕過來,拉著程錦雲就跑,手裡的傳單撒了一地。 直到兩人消失在廣場,程錦雲才掙脫明臺的手,“你拉著我跑什麼,我們只是發一些防治麻風病的宣傳單而已。” 這時明臺也愣在原地,他也才想起來現在也不是任務期間,也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地方,突然跑了倒是有點兒十分可疑。 然後尷尬地笑笑說道:“是為你著想嘛,昨天你剛逃離魔爪。” 程錦雲見到明臺這個模樣,感覺還挺可愛。 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空氣中瀰漫著一點兒不一樣的味道。 廣場上,巡捕房已經控制住所有發傳單的人,全都是一些醫護工作者,傳單看了一眼,是一些防治疾病的宣傳單,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瞎舉報。 一個手下的巡捕,走了過來,“頭,這些人都抓回去嗎?” “抓你個頭啊,這都是些什麼呀,收隊。” “頭,剛剛那兩個逃跑的人,我感覺十分可疑。” “可疑什麼可疑,一看就是害羞的小兩口,大過年的,別瞎折騰。” 吩咐手下的巡捕收隊,然後對醫務人員說道:“你們也都撤了吧,大過年的,發什麼疾病宣傳單,真晦氣。” 另一邊的明樓,來到了汪曼春住的酒店的後花園,正在跑步的汪曼春看到明樓過來之後,跑到他身邊,“師哥,你怎麼來了。” “這幾天你一直在酒店住,我送你回家吧。” “家,我哪還有什麼家,所謂的家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孤零零的。” 明樓拉著汪曼春的手溫柔地對他說道:“這種有家又像沒有家的感覺,我能理解,即便到了深夜也不能入睡,因為恐懼,怕一覺醒來什麼都沒了。” 汪曼春的內心彷彿受到了刺激,想要掙脫明樓的手,倔強地說道:“我不需要照顧。” “沒有人不需要照顧,更何況你還是女人。” 汪曼春還是掙脫了明樓的手,“我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殺的人太多了,失去的也太多了,總有一天我也會被人殺掉。” “曼春,早點收手吧。” 汪曼春有點兒詫異的看著明樓,“收手,我叔父剛剛被害,兇手還沒有抓到,76號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讓我收手。我於公於私,如何去交代。” 其實明樓這是最後一次挽救她,現在汪家就剩她一個人,想讓她趕緊離開這個旋渦。 “現在局勢,風雨飄搖,誰也不知道新政府,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是擔心你。擔心你,想退的時候,已經無路可退了。” 明樓說著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汪曼春的身上,扶她坐到了路邊的長椅上。 其實汪曼春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因為明鏡的關係,她對明樓的關心也產生了懷疑。 後面兩人又開始一些不太愉快的交流,這樣她對明樓的身份產生了更大的質疑。 更加堅定了她對明鏡的打擊,只要除掉了明鏡,她就能挽救明樓,讓明樓永遠跟她在一起。 上海碼頭,一艘從島國開往上海的輪船開始慢慢靠岸。 戴風命令憲兵開始列隊,迎接武藤志雄的到來。 “哥哥!” 只見一個身穿和服的少女快速朝戴風跑來,來到戴風身邊後,立刻止住腳步,認真地看了一眼戴風,彎腰鞠躬道:“對不起,認錯人了。” 戴風一眼就認出她就是藤原菜菜子,上前一步把她抱進懷裡,“你又調皮了,才兩年不見就認不出我了。” “你真的是哥哥?”菜菜子狐疑地問道。 眼前這個人和他的哥哥很像,但是細看還是有差異的,而且在他懷裡,聞著他的味道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