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揚小腿上的面板,滲進了怪魚醜陋的腦袋;零下四十度才會結冰的海水最先變得粘稠起來,逐漸停止了流動,緊接著白色的冰晶有如被單獨澆灌了生命泉水的竹子一樣開始快速生長,很快將周圍的一切包容其中。怪魚那幾十排利齒上下合攏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在將要觸到韓揚腿部的一瞬間戛然而止。韓揚的腿,怪魚的嘴、巨大的鐵錨和奔騰的海水一起靜止不動,變成了凝結在白色琥珀中的標本。
怪魚毫無疑問是高階的異界生物,而且體質和力量都是驚人的高,貓貓的冰塊剛剛凝結,內部就開始出現鬆動的裂紋,很明顯,再過兩秒鐘,怪魚就能掙脫冰塊的束縛。不過這次是韓揚不願意給它兩秒鐘了,麻痺狀態已經消失,完成了高階冥想的韓揚現在擁有非人的力量和體質,他輕輕一縮,就將腿從冰塊裡抽了出來,在艙底站穩了腳跟。怪魚露在冰塊外面的身體像鞭子一樣抽了過來,想要協助自己的腦袋擊碎冰塊,但是在韓揚的眼中,這個動作也變得像老頭打太極拳一樣慢慢騰騰。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怪魚的尾巴,手指如鋼釺般深深嵌入了堅韌的魚皮。
怪魚疼得渾身一陣痙攣,可是剛才幾乎被幹掉的韓揚現在壓根就沒有一點保護珍稀動物的心態,右手拿起和鐵錨、海水凍成一坨的怪魚腦袋,雙臂交叉就開始打結。就算是一根建築鋼筋,在韓揚的****下也要變成橡皮筋,說圓就圓說扁就扁,何況怪魚還不是鋼筋,怎麼頂得住這種怪力折磨?韓揚一連把怪魚兩三米長的身體結成了三個死疙瘩,想想還不解氣,又多繫了一個蝴蝶結。怪魚這次又變成了球形,不過這次不是它自願的,而且這個球形是那種纏得亂七八糟的毛線團的球形,可以肯定,這個姿勢非常難受。
戰鬥結束,開始損管。寶舟號水下部分的艙室都是隔開的,雖然目前的技術無法造水密門,但是隻要把進水艙室的艙門關閉,滲進來的水只是一點點,因此只要平時關好艙門,一兩個艙室進水不會對全船造成威脅。在老匡有條不紊的指揮下,眾人療傷的療傷,堵漏的堵漏,不一會兒就穩定了局勢。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處治這個兇悍的怪魚了。
這條魚是絕對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連沃克都不知道它的名稱和等級。馴獸師、月夜和沃克三大動物專家圍攏過來,開始了“審問”。
“你叫什麼名字?”(魚類通用語)
“能告訴我們你從哪裡來嗎?”(蛇類通用語)
“你是哪一科的動物?”(昆蟲通用語)
……月夜一連換了十幾種不同的動物語言,被纏成毛線球的怪魚縮著脖子兩眼緊閉毫無反應。月夜和沃克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扈三娘上前試圖馴服它,怪魚立刻兩眼圓睜,把肚子裡剩下的一點點水對準扈三娘噴了出來。這次噴水無論是數量還是速度都和剛才在水中的威力天差地別,扈三娘一閃身,小水柱像汽槍一樣嘣的一聲把老匡桌上的杯子打翻在地。
“很喜歡玩水槍嘛!嘿嘿,裝啞巴是吧?”老匡並沒有勃然大怒,他慢條斯理地把茶杯揀起來在桌上放好,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壞笑。
韓揚聽見老匡的笑聲,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拉著月夜就往外走。月夜奇怪地問道:“幹什麼呀?”
“走走走,這個……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誰是少兒啊……”月夜雖然很好奇想知道老匡要幹什麼,結果還是被韓揚半拖半拽地拉了出去,關上了艙門。月夜一面和韓揚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一面豎起耳朵聽艙裡面的講話聲:“沃克……翻譯……用這個……釘在桅杆上……剝下來做皮甲……嘿嘿……一半泡酒,一半做醃肉……澆水……最少讓它活十五天……”
沒過五分鐘,艙裡面傳來一陣尖細的叫聲:“阿瑟潤德爾!阿瑟潤德爾!(古獸人語:我投降!我投降!)”
艙門吱呀一聲開啟,老匡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我就說嘛,這麼高階的傢伙怎麼可能不會說人話?你看看,還是蠻講道理的嗎,剛做了五分鐘思想工作就想通了嘛!想通就好!有錯就改就是個好同志!為人民服務最光榮!”
“他在說什麼啊?”月夜奇怪地問韓揚,韓揚笑道:“估計那條怪魚已經變成誰的寵了,走,我們進去看看!”
走進艙門,怪魚果然已經變成了沃克的寵,被放在一個大水桶裡,獸醫正在給他療傷。韓揚一看名字,立刻笑了:“南瓜?這個名字誰起的?”
沃克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我想試著做一些創造性的工作,老匡說它肚子裡面吸滿水或者氣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