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端湯奉水,捶捏伺候。的
雖也曾勸過他注意身子,早些休歇;可即使偶爾早些就寢,他也是在床上輾轉難眠,蹙眉沉思;甚至,還會因大半夜忽地想起安措方案,批褂子就去暖閣回折;漸漸的,也不再勸,只是靜靜地,在燭下陪著他,好讓他在處理公務的間隙,有伴著話解解乏。的
來年元月,年號,正式更為,雍正。的
而四五月間,是雍正元年最不平靜的時日。的
四月,胤禛親手扶靈,奉先帝康熙的靈柩於安享殿;回宮之時,胤禵果如史載所言,被他留下守護陵寢。的
曾聽胤禛、胤祥議過安措。雖胤禵與他,自小便爭搶著切,他卻並未跟想象中那般,必要將胤禵處之而後快;當然,也或許,對他來,對敵人最好的報復並非死。
只記得,當時胤禛,胤禵的燥性子極易惹禍,若放任他在京中自由出入,難不會在老八挑撥下惹出什麼事端;到那時,即便他想念母之情留下他的命,下人也會不依。
可,因決定,昔日德妃,如今的皇太后,竟連絲毫情面都不留給胤禛;瘋般直闖養心殿,大罵個兒子冷心冷血,先帝爺剛逝,便對親生兄弟翻臉無情。的
本正與朝臣議事的胤禛,絲毫沒有動怒,只是責令不得對皇太后無禮,淡淡吩咐眾人退下,留母子二人在暖閣言談。的
待皇太后淚流滿面,踉蹌著在侍婢攙扶下,失魂落魄跨出養心殿;直守在殿前的,才輕輕踱進去。的
面無表情跪在屋內的胤禛,直到被蹲身擁住,都直直盯著那張已經空的靠椅,默不言聲。
許久之後,懷中的他,才緩緩閉上眼,由低低的冷笑,漸漸轉為張狂的大笑,微顫著身子埋頭在胸前,壓抑地自語道,胤禵,並非無所有,至少,他還有個好額娘。的
那夜,那拉氏怕胤禛生悶氣,特意引領年氏、李氏同來勸慰;們看到在溫言細語下,神色淡然如往日的皇上,也看到微蹙眉頭略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