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資料。可以說,前身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完成的這個發現。
然而,沒有天賦的人就算是把他放在巨人的肩膀上,他也做不出什麼成就,比如現在的徐久照這樣的。
徐久照苦惱的翻了一個身,腦子裡還在思索,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然後他就做夢了。夢見了重返陽間的那一天,他浮在空中,俯瞰倒在地上的少年。他的血滲入土地,殷紅白雪。他想要靠近看看,卻被一過力量拉扯過去,束縛在了身體裡邊,重新感受到了人間的沉重。
徐久照一下子坐了起來,旁邊蔣忻被驚醒,他睜開眼:“怎麼了?做噩夢了?”
徐久照說:“沒事,我就是有點想法。”
蔣忻坐起來,徐久照按住他說:“你睡,我去書房。”
蔣忻只好躺下,看著徐久照去了書房。他拿起手機一看,凌晨4點,乾脆也不睡了,起來準備做點早點給徐久照吃。
徐久照坐在書桌前,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圖。
他發現自己有點鑽牛角尖了,幹嘛要去自己從資料裡邊去找出柴窯遺址的位置,他本來就不擅長這個。
他在圖紙上畫出原來的韻文瓷器廠範圍,標出窯坑的位置。他的筆尖在窯坑那裡點了點。
“徐久照”那時只是一個學徒,他走不遠,所以柴窯的位置應該就在附近。在福利院他外出的機會不多,必然是在韻文瓷器廠做工期間,利用休息的時間外出尋找。
排除常久筆記上被確定不可能的地點,徐久照打算用最笨的辦法,一個一個的去找。去找“徐久照”走過的足跡!
當然蔣忻不可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有的時候蔣忻會陪著一起去,有的時候是徐久照自己帶著那位沉默寡言身手高超的保鏢去。
他基本順著打聽到的訊息分析出來了前身最後出沒的地方,那是在封窯鎮距離一個多小時的村莊。
村莊的附近有一片丘陵,徐久照看著這片丘陵,無法確定具體的地址。他咬了咬唇,他該怎麼確定位置在哪裡呢?
徐久照一次一次的來,蔣忻都說乾脆直接交給考古隊員來挖。然而就算是交給那些人來挖,這麼大一片地方,沒有一個具體的位置,除非掘地三米剷平丘陵,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發現。
徐久照幾乎快要放棄,真的要叫人一起來挖的時候,下了一場很大的大雨。大雨沖刷著丘陵上的泥土,表面的汙泥落葉碎石隨著雨水被沖走。
大雨過後,徐久照踩著泥濘爬上了丘陵的頂端,終於發現了一出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裡的泥土鬆軟,被大水衝開,露出深陷凹坑。可以看得出來,幾年前有人曾經在這裡挖掘過,後來又曾經回填。不過回填的土於土之間有所縫隙,被水一衝就露出了痕跡。
徐久照看著那凹陷的坑,笑了起來。
半個月後,著名陶藝家徐久照發現柴窯遺址的訊息不脛而走,舉國皆驚。新聞報紙接連報道,這是比起當年封窯被發現還要盛大的喜事。
這一次,徐久照不是作為陶藝家而是考古學者的身份再一次的被人們所矚目。據說,他正在整理他的先師——曾經的考古研究員常久先生的文獻資料和他自己的筆記,打算整理成書出版。
距離封窯鎮不願的村莊現在已經被國家文物局轄下的考古部門進駐,那塊被挖出大坑的地方周圍豎起了警戒圍欄。
徐久照蹲在坑邊,把手中的一張有著青澀長相笑容靦腆的少年照片的報紙在火堆上點燃,他手裡還有很多,都是柴窯相關涉及到他名字的報道。
“雖然你已經不在了,但是至少世界記住了你的名字。”徐久照輕聲的說道,“記住了那個身為考古學者的徐久照。”
他自從得知真相,一直在想,是不是臨死前同樣不甘的意志,造成了這一場奇蹟。“他”一定很想完成自己的心願,而他的鮮血,浸染了封窯當中瓷片封存的力量,把他送回了人間。
所以,徐久照認為自己有義務為他做這件事情。
手中的報紙很快的就化為了灰燼,如果“他”真的有靈,想來也能了卻心願,踏上新的旅程了。
“久照,好了嗎?”丘陵下蔣忻朝他喊道。
他非常想要上去,但是徐久照就是不讓他陪,說是要獨自祭奠在柴窯發現過程中為此而付出犧牲的人。他同樣也很不明白,為什麼徐久照堅持報刊媒體使用那張年輕的照片。他看著都有點種錯覺,沒有長開的少年,和現在的徐久照好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