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誹,還是替他倒了茶,“是是是,公子你慢慢喝,我就不招呼了。”
說完,她顧自坐到鏡前,試剛拿的髮釵。古代的髮型梳起來很麻煩,以前還有下人幫她,現在靠她自己只能梳些簡單的,也不戴什麼髮飾。從堡裡帶過來的,都很名貴,跟她現在的處境不相襯。
“別戴了,不好看。”尉遲楠在旁邊看著,忍不住開口。
“哪有。”說是這麼說,秋容也覺得不好看,她本來就不貌美又幹乾瘦瘦的,配這髮釵就跟哪裡逃難來一樣。可是現在若摘下,就像聽了他的勸,她可不樂意。
“那人常來嗎,你是想戴給他看嗎?”他假作不在意地問。
秋容不耐煩起來,淡淡回了一聲,“也沒有。”
“他擺明了對你心懷不詭,你莫被他老實的樣子騙了。”
“不會,”她低頭回了一聲,“我自知沒這樣的姿色,又做不了活又是個多病了,光是一年的藥費就不是普通人家出得起的。也不能生育……”
離開唐家堡前,堡裡的大夫跟她說了不能生育的事。她原來身子就弱這些年吃了不少藥,已經不適合生育,發生那件事後,她就徹底不能生了。她倒不在意,在這個醫術不先進的時代生孩子好像自殺一樣,她才不想生,也沒有人值得她生。
尉遲楠愣了一下,黯然垂下了。秋容心知不好,猜他把她不孕的事都怪責到自己的身上。怪不得先前他說要納了她呢。屋子裡的氣氛顯得尷尬,秋容把釵子摘了下來,去了屋子另一頭織布。難得,才不到一個時辰,就織了不少。等天色暗一些,她站起身,準備去煮飯。
“要留下吃嗎?今天可沒什麼菜。”她說。
“無妨的。”
聽出他聲音中明顯的消沉,她想,這人真會自己找虐。
生火做飯,已經煮了大半年了,她也有些習慣了。坐在爐灶口,被裡面的火光映紅了臉,熱出一頭的汗,正要出來時,尉遲楠也進了廚房。裡面空間小,兩個人轉不開身,她只得站在原地。
尉遲楠走到她前面,塞了一個藥瓶到她懷裡,“這給你……”
“是什麼?”她問,難不成真是十全大補丹?
“這是宮裡的人才有的丹藥,對女子是極好的。”
宮裡的,這倒有幾分可信,她想,問道:“是你讓你哥拿來的?”
她都聽欣然說了,尉遲家是開國大將之後,祖上是封了侯的,尉遲楠的哥哥尉遲棟娶了當朝最受寵的平陽公主。跟備受期待的尉遲棟不同,尉遲楠沒有從政,而是做了商人。為這事,他沒少跟家裡爭吵。
“是欣然說的?”他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什麼時候知道的,也沒見你態度有變?”
她暗笑,心念一轉,說:“欣然說人人平等,不用怕你。”這倒算實話,欣然是常把這些話掛在嘴上。
“她就這些與旁的人不同。”
“所以才招人喜歡。”她說,低頭拔弄灶裡的火,小聲加了一句,“她已經是夫君的人……”
“你!”他臉色沉了沉,“我知道,也沒有非分之想。”
有沒有的,跟她也沒有關係,她想。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難得她對味道有自信,雖然只是煮了白粥。用酸梅配白粥,清爽可口,想著就能多吃一碗。尉遲楠倒的確吃不少,只是一直不說話,直到了要走的時候才開口。
“記得吃我給你的藥,每天一粒。”他囑咐道,上了馬又遲疑了一會兒,說:“那人也不是你的夫君了,你也該想想將來。”
“哦。”她木然應道,像聽不懂他的話。
落在夜裡的話語是否藏著別的意思,她真有些看不清了。只當真的不懂,她還不想知道,也不願多想所謂的將來。她哪有什麼將來呀,她的將來也許在另一個時空也不一定,且這樣過著吧,還樂得輕鬆。
☆、被無情傷
那之後隔了幾天,尉遲楠才過來。像是怕她多想了一般,他偷偷觀察她的態度,見她沒什麼不同才鬆了一口氣,可馬上又有點不滿,對秋容做的飯格外挑剔。還只是在切菜,他就嫌東嫌西的。
秋容也有些惱了,故意說:“又不收你錢,你還那麼多話,也不想想我靠的也是那邊的月錢,哪養得了兩個人!”
尉遲楠面上有些難看,“要是不夠用,我再給你就是了,也不用再拿唐家的,我也養得活你。”
“憑白拿你的做什麼。”她偏過頭,怕話說過了他真惱起來亂說什麼,岔開話題說:“你若不想白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