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了。”樵夫說,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是我不小心把夫人撞下山,讓她把頭撞壞了。”
“你真不記得了?”尉遲楠還是有些懷疑,心下五味雜陳。本想好好問她怎麼能狠心離開,想不到她卻什麼也不記得了,可是她能回來,就是好的。
“是呀,公子也別擔心,大夫說吃幾天藥就好了。”樵夫樂觀地說。
尉遲楠看向大夫,顯然想知道真假。
大夫眉間的皺紋更深了,把藥方一遞,說:“方子在這裡,按時吃藥吧。”
“謝謝大夫。”秋容真心道了謝,想接過方子卻讓尉遲楠拿走了。
他不信小城裡的大夫,想先讓別的大夫看過方子再決定要不要抓藥。秋容不敢多問什麼,連手也不敢收回,只是怯怯地打量著尉遲楠。
“你真的是我的夫君?”
“是。”尉遲楠重重地說,底氣卻有些不足。
她也不說破,只是帶著幾分懷疑看著他。
“太好了,夫人跟家人團聚,小人就放心了。”樵夫從懷裡摸出一串銅錢來,不好意思地說:“家裡只有這麼些錢,不知道充當藥費夠不夠。”
“不行不行。”秋容連忙拒絕,“我也不記得是不是大哥撞的,只知道大哥救了我,還收留了我帶我來看大夫,才讓我碰到家人。大哥和大嫂都是好人,我不能要你們的錢。”
“這錢你一定要收的。”樵夫為難地說。
尉遲楠在旁邊看著,也有幾分感激他,拿過他手上的銅錢又塞了一錠銀兩到他手裡,“藥錢我們收了,謝禮你也收下。”
“是呀。”秋容笑著勸他,覺得尉遲楠還算會做人。
樵夫只得收下,高興地跟兩人道了別。等走出了藥鋪,已經有馬車候著,秋容和尉遲楠上了馬車,心裡已經決定先裝著,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你真的都忘記了?”上了馬車,尉遲楠又確定了一遍,還看了她後腦的腫塊。
她點頭,有些怯懦地看著他,也不敢跟他坐的太近。靜了一會兒,她問:“我叫什麼?”
“秋容,何秋容。”
“我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沒有了。”
“我為什麼在這裡?”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迷路了吧。”
這都知道,她想,沒有繼續追問這個,“我們這是回家嗎?”
“是。”他說,握著她的手,小心打量著她,“我們回京城。”
“京城嗎?”她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地方,茫然無措地由他牽著手,身子卻縮在角落裡。
到了晚上,兩人在客棧落腳。她有好幾天沒沐浴了,正好洗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地方,再坐到鏡前梳妝。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照過鏡子,她黑了,也精神了。她捏著仍然沒幾兩肉的臉,覺得沒那麼討厭了。
尉遲楠敲門進來,見她頭髮溼著坐在鏡子,上前先替她擦乾,“別又病了。”
“哦。”她小心應著,從鏡中看他細心的動作。
“怎麼了,怕我嗎?”他問鏡中的她。
她沒有回答,忽地問:“我現在多大了?”
“二十四了。”
像是一時不能接受一般,過了一會兒,她才問:“我有孩子嗎?”
“有的,有一個兒子。”他遲疑了片刻答道:“到了京城你就見到了。不過他過繼給我的哥哥了,你和孩子並不常在一起。”
“孩子多大了?”
“三個多月了。”他小心回答。
那就是去年三四月份的時候懷上了,她想,面上卻是帶著期待,“我想見見。”
“回到京城就見。”他說,摟她在懷裡,不知這樣騙她對不對,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也擔心遲早要穿幫。
“好。”她乖乖由他抱著,不氣不惱不反抗,連笑也是帶著溫度的。若不是這樣,她沒法跟他相處。雖然只是從不高的山道上摔下去,她卻有幾分清醒了,就像飛機失事時那樣,她曾後悔過。這次的後悔跟以前又是不同的,以前是她活的太累,現在是她沒有好好珍惜。如果重新開始,她也想更好地愛他,但他有了別人的孩子,她無法再接受他,只能裝傻,假裝一切如他所言;她現在就和剛穿越時是一樣的,他是另一個唐和磊。她該慶幸,她和尉遲楠是相愛的。
她還是有幾分怕他,但是他的話她卻相信了,尉遲楠這麼想,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總歸是騙了她,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了,她會怨他嗎?先前大夫開的方子也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