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一抬頭,一輪圓月,高懸於清空之上。
“是啊,真好。”
長滿雀斑的臉綻放一個燦爛笑容,晃花了真子的眼。
“你走起路來就像小步舞曲,還有你本身,就像小夜曲,我一輩子都不會厭倦。”平子真子鼓足勇氣,用火辣辣的眼神注視著日市裡——然後他無辜的下腹捱了一拳。
“再諷刺我,就把你扔這裡!”
“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真子嗚咽,他費了老大勁才沒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
晚上,久南白好奇的看日市裡;“咦?你真的沒喝酒嗎?你的臉比真子的還紅哎。”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我願意用一切交換……
6月17日 現世,雨天。
路過的卡車飛濺了黑崎一護一身的水。
真咲掏出手帕給兒子擦去臉上的水,“沒事吧,一護。”她彎下腰柔聲說,“對不起,我們換位子吧,讓媽媽在靠近馬路的這一邊。”
“沒關係,我要站這邊!”9歲的小一護堅持,“反正我有穿雨衣,沒關係的,我可以像剛才那樣,保護媽媽!”
“哎呀,你真是個好孩子。”真咲聖母微笑全開,“不過不可以哦,在你沒有打贏龍貴以前,不能讓你站在靠馬路的這一邊。”那個該死的司機,居然也不下車道歉,自己如果斬魄刀在手,早就“不小心的”“輕輕的”招呼上去了。
“………………”小一護用毛巾擦著臉,話也說不清楚了。
“哎呀,你說什麼媽媽都聽不懂。”
“我之前曾打贏過一次啊!”兒子委屈地說,小臉蛋圓鼓鼓的。
“好了,擦乾淨了。”拍一下兒子的頭,這次,真咲站到了靠馬路的一邊,“來,走吧。”唇邊掛著一絲微笑。
“媽媽,我可以牽你的手嗎?”一護問。
“當然可以咯。”真咲微笑著對兒子伸出手。
那個時候,黑崎一護小小的心願,就是永遠保護這麼愛護自己的媽媽—— 一護,就是永遠保護某樣東西的意思。
這個孩子在河堤看到了某樣東西,他還小,分不清死人和活人,就在他不由分說衝上前去的時候,黑崎真咲五臟六腑都在戰抖——
那是一個虛,而且不是普通的虛。
“不可以,一護!”她尖利的吶喊。
黑崎真咲的表情隨著降低的氣溫也在變冷,雙肩瑟瑟發抖,她的呼吸很急促,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奇怪的是,神智依然清醒,甚至可以說超越常日的清醒——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馬上起來,如果現在站不起來,大概就永遠也別想起來了。
她強睜著眼睛,感到背後的血越流越多,如果“陽炎”在手,自己還有死神力量的話,區區一個虛算得了什麼,靠一邊去吧!比這更強有力更殘暴的敵人又不是沒見過!她費力的吐著氣,不需要回頭,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就在身後昏迷著,他9歲的兒子一護啊,她寶貝的一護啊!
她只要想著此時此刻,如何保護自己的寶貝。
就好像蒙著眼睛走向萬丈深淵,卻被腰間的槍逼迫向前邁進。
如何是好呢?
明明含著笑,
淚水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掙扎著起來,靈魂和 肉 體 眼看就要分離了——她警覺自己所餘的時間不多了。
她的 肉 體 趴在兒子的身上牢牢護住他,而她的靈魂,則握住了陽炎。
陽炎,我的斬魄刀,求求你,只有這一刻,只有這一刻請讓我使用你,或者至少再給我一點勇氣和力量——直到死前最後一刻,我都要保護我的孩子……
一護還很沒用啊,學習個劍道,一被打敗就哭得梨花帶雨,偏偏只要看到我,不管眼角還有眼淚都要笑出來,一天到晚都粘著我;夏梨還很淘氣很喜歡撒嬌,喜歡和哥哥搶東西;遊子,我最小的遊子,我多想再抱抱她,她才四歲啊。
閉上眼她就想起自己還名為曳舟桐生的時候,她中毒已深,奄奄一息,話也說不出來。那時身邊是一心,帶著她東躲西藏,臉上總是傻傻的笑容。
——“我不愛你,但是我欠你的太多,如果有來生——可我的靈體都毀損成這樣,來生,是不可能了——”
可是我最終還是和你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就在今生——感謝靈王……
一心,我愛你。
一護,夏梨,還有遊子,我愛你們……
當最後一滴淚,滴落在手指間,微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