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搖頭。
雖然到現在伊爾密也沒把日語這種語言完全學會,但是搖頭這種動作他還是完全理解的。“它不肯回答?”伊爾密問我。
可憐伊爾密就像超市購物的贈品一樣和我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但堅強的他,眼睛裡沒有悲傷和疲憊,只是拿根長樹枝捅魚臉妖怪的鰭,似乎在研究怎麼把這個魚頭人身的妖怪穿起來。
“他不是不回答,只是我們的溝通有問題。目前我無法判斷我們所在的位置。”伊爾密,你再捅下去那個妖怪就要死了,在別的世界,這絕對算虐待動物。
抬頭看天,哪裡的天空都該是一樣的,但這裡的偏偏天似潑墨電閃雷鳴;周圍的植物和動物都長得很奇怪,無奇不有:金色的蝴蝶飛舞,翅膀上不是花紋而是鋸齒一樣的牙;透明的蚯蚓足有水桶那麼粗,在岩石上蜿蜒滑動;樹幹上長出纖細捲曲的觸鬚,抓到生物就牢牢抱住作為養料;淡水裡有海星,扇動著觸角,捲起河底的泥沙;藤蔓上長著金色的小鈴鐺,當日光曬過,鈴鐺變為紅色,叮鈴鈴的作響,還有柔軟的小草,可以把昆蟲的血液和生命吸乾……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地球上,要不這就是世界末日了?
“你就說說,你所知道的大妖怪名字吧,說出來就放你走。”我繼續問妖怪,簡直要放棄希望。它是個低等級的妖怪,連話也說不清楚,但我們走了一整天就遇到這麼個懂人話的,在此之前遇到的連個人形都沒有,於是伊爾密把它捆成個粽子樣,而我則負責問話。
我的七日無法出聲的支付代價已經到時,但我說的是標準日語,而妖怪說的是我莫名其妙的方言(聽著像大阪腔),折騰快半個小時才算勉強能溝通,看著一臉萎縮,魚鰭通紅的妖怪,我不知道該同情他多一點還是同情自己多一點。
“黃卷,雷山,軀…………”它微弱而緊張的說,慌亂不已。估計他以為我們要把他做生魚片,怎麼都不會放過他。
黃泉,雷禪,軀?他說的難道是這三個名字?
幽遊白書?!
我看著妖怪魚鰭上暗紅色的血管,光滑的鰓蓋,回憶我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印象——
伊爾密,我對不起你!揍敵客家族,我對不起你!來的不是我熟悉的戰國時代,而是強大妖怪的根據地:魔界啊!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很大的林子,要找食物的話,有鳥類和果實,還有小動物。附近有小河,小到我可以一下子跳過去對岸,水質還可以,雖然不能清澈的照見人影,飲用總沒問題,沒有浴室,洗冷水澡也湊合。住宿的話,天當被褥地當床,唯一的麻煩是,當初我是從床上跳出來阻止伊爾密和庫洛洛的,所以沒穿鞋,從衣襟撕了兩塊布裹在腳上充當鞋子,走的也算平穩。
沒有人走的路,只有獸道,我終於知道比流星街更破敗不堪的路是什麼樣子了,野獸的蹄印和肥沃土地的爛泥攪在一起,比起柏油馬路我走的更輕盈。
“要怎麼做才能被喜歡的人所喜歡呢”這種少女情懷的話題再也沒能躍上腦子,我的腦袋裡醞釀的是怎麼清楚明白的把現實灌輸給伊爾密。
“你野外生存很熟練。”看到我起火的姿勢,伊爾密說。
今天的晚飯是番薯,當然也可能是長的像番薯的蔬菜,在一人多高的樹枝上“番薯”累累,由伊爾密先試嘗過,判斷無毒性再大量摘下來做儲備糧。
“我的身體,也不至於太弱,各方面經驗也不錯。哈哈。總能找到辦法回去的。”我說的並不是完全的實話,也不知道能否足以安慰12歲的伊爾密。要準確的回到獵人世界,還不能弄錯時間段,談何容易,最穩定的能源是四魂之玉,但這裡是魔界啊,危機四伏,三王相爭,還滿坑滿谷的妖怪,戰國至少妖怪比人少,在這裡,妖怪絕對比我們多。
“現在可以說了嗎?”他用刀子插起番薯,若無其事的問,“你對這裡瞭解多少?”
“伊爾密,你對傳說中的怪物有興趣嗎?”我瞥了一眼伊爾密,他的脖頸修長,眼睛像小鹿斑比一樣黑亮,當然他是殺手家族大公子的事情我也不曾遺忘。
“這裡是魔界,另外還有人界和靈界,人界相對最安全,死了的人會去靈界,至於這個魔界,是妖怪聚集區。”我回憶很久以前閱讀的魔界資料,那時候我還要眼冒紅心的尋找“心愛的藏馬大人”,時至今日,比起藏馬我更想看到一碗潔白的大米飯,我說得很慢,吐字清楚,以便伊爾密記住,“按靈界的劃分標準,妖怪有ABCD四個等級,C級以下的大部分只追求口腹之慾,喜食人類, B級以及之上的,高智慧和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