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真的是膽大包天。
伊爾密和他爺爺表達不滿的方式很一致:沉默。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喃喃地說,也許黃泉早就料到這一點,除了軀這邊的時雨,就屬黃泉那邊的妖馱醫術高明,難道我好不容易和伊爾密會合,還要自願乖乖回去?
“威脅他,有可能嗎?”伊爾密問我。
“以你的實力,絕對不可能——13層東北部忌子飛影,出生5年成為A級妖怪的天才兒童,為了找妹妹找時雨安裝了邪眼,你知道時雨要他支付什麼樣的診費?就算找到妹妹,永遠也不可以相認。這種醫生,用一個詞形容,就是:欠抽!!!一個欠抽的人做什麼都是欠抽的!”從櫻冢星史郎到赤屍藏人,醫生這個職業除了梅田北斗和喬巴,大部分腦子都有不正常因子。
“也可以用 色 誘 換取吧。”伊爾密說。
“你這個年齡,要去勾引軀的話,很有難度。”我打量他紅潤的臉頰,明亮的眼睛,烏黑的頭髮,“軀又沒有戀童傾向。如果說勾引時雨?你真的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去 色 誘 時雨,關鍵的時候我會拍照或錄音,拿來威脅他。就算他不理會黃泉,也要顧慮軀吧。”
伊爾密,你最大的才能難道體現在做個狗仔隊上???
“你有這個才能——你就像陽光一樣,溫暖著心田;你就像春風一樣,驅散了寒冷;你就像靜靜開放的花朵……”伊爾密的聲音好聽是好聽,就是沒什麼感情在裡面,你以為面無表情說言不由衷的話我就會自我犧牲到這個程度嗎?甜言蜜語又不能當飯吃!
“作為騎士,是要為君主,以及優雅的仕女作戰的——上吧!伊爾密……”我朝他走近一步,推著他的背,一直推到門口,“軀剛好喜歡黑髮黑眼的,你正合適,把頭髮弄得狂野一點,叼一朵玫瑰花去夜襲怎麼樣?你把軀搞定,然後給時雨下命令就好了——慢走,不送!!!”
“我不是騎士,是個殺手。”他沉靜地說,“如果是軀授意他提出這種要求,我們的確可以在她身上下手。”伊爾密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朝我伸出一個手指,“第一步,告訴我軀的個性,愛好,所有你知道的情報。”
“我反對!”我憂心忡忡的抓過他的一隻袖子,略帶無奈地說,“如果你做危險到足以喪命的事情,我寧可自己把你的手腳捆起來!”軀不是伊爾密對付得了的!到底有什麼安全的方法呢?念力?靈力?超能力?忍術?咒符?黑魔法?
“先讓時雨檢查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其他事以後再講。”這是我初步的決定。
全面檢查的結果,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不能用醫學解釋,現在我大致確定這是詛咒!”抽血,驗尿,還有莫名的管子插到身上,這樣倒騰都查不出來,只能理解成這是我念能力造成的懲罰了!這個世界找不到除念師,只有使用“懲罰消除”——湊到足夠的能量就好!軀,黃泉,雷禪,隨便哪個的妖力能拿來用都夠,可怎麼從妖怪身上抽取妖力?還是用暗黑鏡許願或者把小閻王的封魔環拿來?我揉搓著雙手,目視遠方。
時雨神情木然,瞥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漾起不易察覺的冷笑,“詛咒?這就不是我能解決的了。”
伊爾密的表情更木,他穿好衣服,整整領子,“浪費時間!”
“醫術還有什麼用?”我嘲諷的質問時雨,既然他治療不了我們,我也用不著客氣了。“如果什麼都做不到,要你這種人有什麼用?”
“想更加了解自己追求的東西,是理所當然的。”時雨低聲說,“我可不是為了救人濟世做這個。”
“惡人自有他的權利。”我的笑容有著淡淡的無奈,我要儘快去人界,比起魔王的妖力,暗黑鏡和封魔環還來的容易點——如果趕不及,伊爾密像浦島太郎一樣一夜白頭,我真的無顏面對揍敵客了。
“黃泉那個人造妖怪的想法,實行了嗎?”時雨問了這麼一句。
我沒有回答。
時雨是個怎麼馴服也改不了野性本能的妖怪,大部分妖怪都是這樣,任何一個王,要把這些意見不同的妖怪收編在一起都是困難的,軀能有七十七名直屬戰士,她的領導魅力和強大實力可見一斑。
軀終於和我見面,召見我的時候,她渾身是咒術鑄就的繃帶,只露出大大的眼睛,那是可以讓手下信賴,擁有壓倒性氣勢,讓對方無條件服從的眼睛。
而她背後的窗子,展現的是晴空上的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