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廣播就知道是我的聲音,即使臉不一樣,他也有把握那是我——就在桀諾把我帶走的次日。雷弗.布朗還給我看了他的連結串列,裡面有他為西索畫的肖像畫,“這是我第二個徒弟,有趣的小子。”
雖然他像獻寶一樣,畫西索也把他畫的很正常,我還是由衷慶幸當年先碰上了桀諾。如果被雷弗這傢伙帶走我估計也淪落成西索了。
“創造藝術和毀滅藝術是相似的,那種快感。你知道嗎?你真是一件獨特的藝術品。”他笑的像我初見時候一般的靦腆,我則如那時一般——渾身一哆嗦。心跳異常,呼吸紊亂,接近失去知覺,但表面上,我完全按照一個標準淑女的派頭,黑色的眼睛凝望著他,“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疑問,希望得到您的解答。”
在星月皆無的暗夜,請賜給亞修光芒,哪怕只有一絲光。我知道自己無法照亮他的人生,但我至少可以在遠方默默看他一眼。
——亞修•;蘇利文,不是流星街土生土長的人,沒有任何親屬,似乎也沒有朋友,擅長鋼琴,脫離妓館後成為了殺手,最近加入了一個新興強盜集團——幻影旅團。
雷弗給的這些訊息並不能使人看清亞修的來歷,反而更加模糊。
而亞修的近況我一點也沒有得到,雷弗說他對幻影旅團並不瞭解。
“在必要時刻,可以毫不猶豫殺人的“漆黑意志”,你並不具備,至於你身邊這位,會在別人發動攻擊之時,採取應對,他可以用最小的動作,閃開攻擊,出類拔萃的動態視力和瞬間爆發力,以及迴避危機的本能,可說是百萬中的一人,但是正當防衛的念頭,像習慣一樣附著在身心。必要的時候,你們要有犧牲人性的覺悟。”他的頭斜靠在牆邊,眼睛掠過我的上方,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不知道雷弗說這段話的意義,我陷入了深思:如果上帝什麼都能看見,他就不該把所有苦難都壓在亞修身上,13只蜘蛛,每隻分一點也好。一切語言都那麼蹩腳和虛弱,我還沒來得及頹然倒地表達一下我懊喪的心情,雷弗接下來的話無異於重磅炸彈:
——你旁邊那位,雖然是男人,不過,懷孕了呢。
“我以前的專業是醫科。”雷弗笑得彷彿是和我相識多年的老友——實際上我們的確相識很久了,從1900年開始,“雖然比起救人外界總流傳我更擅長殺人。”這時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再不注意會先兆流產。”
我在試孕紙上清楚的看到兩條線,我和金離開雷弗家,馬上開始去翻遍流星街的醫院(準確說是小診所,這鬼地方要能找到窗明几淨的大醫院才是怪事),終於找到了試孕紙——也許找不到更好點。
我的耳朵嗡的一響。
包裝上的蝌蚪富堅文我看不懂,但在一個醫科高材生未來的院長大人石田龍弦家住了那麼久,我腦子裡還有一點基本醫學知識。我的手忍不住抖起來,我這時候的臉色一定冷而蒼白,
“金,兩條線意味著懷孕,對不對?”聲音近乎耳語。
我的計劃按部就班,只是我忽略了其中或許會有意外。
旁邊有一個廢棄的自動販售機,不知何年何月被外面扔了過來,商標和牌子都模糊不清,只餘鐵鏽斑斑,我看著一臉無辜的金,“啊”的一聲把他抵在上面,他白色的衣服沾上了鐵鏽,變成了陰暗骯髒的黃色。我們離得那麼近,近到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
他尷尬的東張西望,我看到他眼中閃現一絲的期許,看得我惡向膽邊生立馬用腳踢起一塊磚落入右手,我真想抽他,如果可以我真想打得他腦門開花送急救室也在所不惜!
1987年2月7日,我意圖痛扁本部漫畫男主角的爹,現在是不是也可以說是娘?我揪住眼前這個男人的脖子,聲音幾乎是歇斯底里——“懷孕!竟然是懷孕!”
懷胎石 S…10 隨身帶著這塊3KG的石1個月;之後過一星期;不論男女必會懷孕。石頭分男女兩種;可選想要生產的性別。原產地——貪婪大陸。
“三公斤的石頭!你當初帶在身上都沒感覺的?!”
“三公斤實在太輕了,也許沒太在意。我不記得了。”金輕輕掰開我的手,磚頭掉落在地上,激起塵土飛揚,“我現在可是孕婦,不,孕夫。”
西方的太陽似乎要掉落在地上,四周的薄雲是淡淡的黃色,餘暉中,我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你肚子的確有點大,我還以為只是個腫瘤,以你的身體做個手術當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可現在你身體裡有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這孩子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