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屈受辱在籠子裡待著,也是想讓自己的悽慘加速他消氣,他推三阻四不放我出來,我還嘀咕他怎麼那麼小氣——現在看來我還真是缺乏想象力,當他說出懷疑我和他爸有染的時候,我實在太震撼了——這個也太離譜了!離譜的有宇宙那麼寬廣。我的心以很高的速率在抽搐:伊爾密用不著消什麼氣了,我已經給氣爆了!
我的眼睛睜大了,然後又眯成一條縫:我給他指的那條看起來正確無比的道路通往管他的哪個地方呢?好像是地底的秘密監獄哦。至少他在城堡迷路的時候,能深刻了解到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他肯定跑不遠,逮住他要狠狠再教育,身為一個揍敵客,瞭解家庭老師的嚴肅和神聖,主要是我的特權和權利,是必須的。我決定準備好“禁制手銬”,哼,讓他手無縛雞之力,看他還敢這麼橫!
我不引人注目的緩步溜達,這是死神接近虛的招數,和滅卻師的遠端射箭不同,死神主要是近身戰,所以隱藏行跡也是要學習的,當然我熱血的同學們往往不太注意這個,他們關注的是白打鬼道之類,據我所知當時這門課我排名第二——第一名是市丸銀,我無論如何在這門課上也超越不了銀子。
找到伊爾密是在一個小時後,他站在走廊裡,看地上散落的東西,我能猜到他在此之前的裝扮:一隻手拖著個夜明珠,另一隻胳膊底下夾著琉璃珠,一塊白虎皮還有叮噹作響不知道啥玩意的寶貝,背後還揹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裹,一柄鑲嵌紅寶石和黃寶石的手杖從包裹裡探出來……敢情他不是逃離魔界,而是洗劫痴皇的寶庫。
他黑色的雙眸在燭光裡閃爍,又大又冷的石壁石地板的走廊裡,我縮在角落裡,如果說之前我是放緩了呼吸,那麼現在我就是屏住呼吸。
我的心軟了,也可以說現在我的頭腦不大清醒,開始我打算擰著伊爾密的頭摁倒他。也要給我五體投地的道歉,不過現在伊爾密沒必要給我道歉了,我已經原諒他了。
恐懼和壓力讓伊爾密的動作都變了,但是他此時的的表情,怎麼說呢?非常有揍敵客特色。
——很久很久以前:
“每個時代都一樣,大人用教育之名利用小孩!”
“桀諾,你又怎麼了?”不要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錢的樣子,好不好?
“你居然要我擦桌子!我辛辛苦苦從學校回來,已經那麼累了,你居然還壓迫我做家務。你——你居然還在看電視?這公平嗎?”
我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不為所動的宣佈,“你作業做完了嗎?你平均分上及格線了嗎?還有古代漢語,就算你一輩子都用不著這種語言,也不是你拿零分的藉口!什麼時候你能夠讓我心滿意足的參加你的家長會,我就把你在家供著,保你十指不沾陽春水。”
——很久以前:
“我不想回房間睡,你再陪我一會,好不好?”
“恩,反正你還是得去,而且你早就該去了,你已經超出平時的睡眠時間半小時了!”
“我不介意。”十三歲的席巴漫不在乎地說。
我用十分嚴厲的目光注視他,當然他就用更專注的目光看我,我們好像兩隻鬥牛犬,比賽誰先低頭。
“好了,我怕你了,”我提起枕頭,“我找你爸換個房間睡,總行吧?”
“這麼晚了!你怎麼能穿著睡衣去找我父親!”他賭氣地說,“這不合規矩。”
“你如果還知道什麼是規矩,就不會這麼晚還賴在我這裡不走,你看我穿著睡衣也該知道,一個小時前我就打算睡了!!!”
那種“老子是對的,你錯你錯就是你錯了”的表情,還真讓人懷念啊。現在看來伊爾密和他爸他爺還是很像的。
伊爾密面對的是四個妖怪,長得都有人樣子:第一個頭上一大片魚鰭,面目猙獰;身材壯碩;第二個後腦高高的向上凸出,長了雙狹長的狐狸眼,第三個一頭長卷發,交叉著雙手,觀察著,而第四個,要命的是第四個,面板白皙,一雙眼睛緊緊地閉著,頭上有好幾只角,但是無損他清秀冷靜的臉龐,也無損他強烈的光芒和氣質,他雖然在三個人的包圍中。但是那出塵的氣質令大理石都蓬蓽生輝——如果被他發現了,我一定要趕快把這番讚美順溜的表達出來,向黃泉魔王致以我最深切的讚美。
長卷發的已經忍不住聳了聳肩膀,“魚虎,都已經五分鐘了,你還不能解決嗎?那只是個人類。”
狐狸眼的沒有說話,但是那種顯而易見的冷冰冰的蹙眉讓人更加不舒服。
頭上長魚鰭的魚虎似乎掛不住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