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原只是希望能永遠與她在一起,可誰想反倒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難道女人真的要軟語輕哄?即使連晏落這樣聰慧獨特的女子也不例外嗎?
“真是稀客。以往請都請不來,今日怎麼自己找上門來了?”胡亥雙眸的紅腫已稍稍好轉,一雙淡紅的眸很是好奇地探著廳中人。
“我想出宮。”晏落直抒來意。她真的想離開,可是除了胡亥,卻又不知該求誰才好。
“為什麼?不是和扶蘇都如膠似漆了嗎?”胡亥垂眸,語含譏諷。仍記得自己因喬松之事尋上門時,晏落正在幫扶蘇梳髮的恩愛模樣。
“我知道,你仍在怪我害死喬松。”晏落嘆息道。
“我沒怪你。二皇兄也沒怪你。害死他的,是扶蘇。”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
“可我怪我自己。如果我真將喬松引為知己,我就不該被他阻止,我就該在午時出現在麗苑的。都是我的錯。”她後悔到了極點。原本悲劇不該發生的。或者說,其實從來都只有一個人該死,那個人,就是她——晏落。
“你說什麼?扶蘇阻止你午時出現在麗苑?為何你會在午時要去麗苑?”胡亥忽然大惑不解地望向晏落。
“我前兩日曾收到過一封信。信中人曾約我在今日午時去麗苑,落的是喬松的名。”晏落說著,自袖中掏出那片白帛。胡亥一把接過白帛,星眸在那白帛上死死看了良久,忽然大驚失色地一把抓起晏落的手,“走!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你真的要帶我出宮?”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胡亥面露焦急之色,彷彿有什麼可怕之事即將降臨一般。
“為何?莫非是因為扶蘇?”晏落頗為不解。
“不是。是因為……”拉著她匆忙前行的人忽然止了步,定定望著擋在去路上的人。
“胡亥皇子,你準備把她帶去哪兒?”陰陽古怪的聲音中透著陣陣寒意。
“趙高,你當知二皇兄之事與她無關。”胡亥語氣雖強作鎮定,握著晏落的手卻已在冒冷汗。
“我只知道,沒她這個災星,喬松公子便不會這樣不明不白地喪命。”趙高說著,已大步跨過胡亥,直直站在晏落面前。晏落一觸到趙高,不由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才幾日不見,趙高彷彿蒼老了數十歲,才比扶蘇大了沒幾歲的人,竟然雙鬢染雪,眉眼間也盡是失落與衰敗。
“你要害多少人才罷休?”趙高一雙稜目兇光直逼晏落,“一個喬松不夠,還要賠上一個胡亥嗎?”
“我……”
晏落還未來得及言語,趙高如枯枝般的十根利爪已掐上晏落的頸項。
胡亥連忙伸手拉開趙高的雙手。星目落在那泛了淤青的細嫩頸間,不由怒火升騰,“趙高!你瘋了不成!”
“你才瘋了!你們都被這災星給迷瘋了!”趙高指向晏落的手巨烈地顫抖著,臉上是恨不能將晏落生吞活剝的憎惡。
“你忘了二皇兄臨死前讓你不要為難她?”胡亥閃身護在晏落面前,擋住趙高不善的視線。
“喬松公子讓你一定要當上皇帝,難道你也忘記了?”稜目咄咄逼人地對上胡亥,全無半點的恭敬順從。
“我沒忘。但是替二皇兄照顧好小柔也是我親口允下的。”胡亥冷聲道。
“哼。有這個災星在,你如何當得了皇帝!”
“那就不當。反正那也不是我要的。皇位就讓給扶蘇好了。”對父皇屁股底下那個金座他從來也沒有生出過獨佔的念頭。
“你以為你把皇位拱手獻上,扶蘇就會輕饒你去逍遙?你未免太單純可笑了!”趙高怒喝著自己的主上,全然不將那屋角瑟縮的宮女宦官放在眼裡。
“為什麼非要我當皇上?你們的願望為什麼非要強加在我身上?”胡亥絕望道。卻知道趙高所言字字不虛。一切都已是箭上之弦,想回頭已是不可能。傷心地望了眼掌中握著的那隻皓腕,明明想要的已經握在掌中,卻被迫不得不放手。
第9章(2)
“這裡往前,便是通往吳中之路。”胡亥說著,將馬韁遞至晏落手中。
“你不是答應趙高,要將我送去阿房宮的嗎?”晏落大感意外地望著胡亥手中的韁繩,一時竟然忘記接過。
“不用理會他。”胡亥微微垂眸,“只是,你得答應我一樁事。”
“你說便是。”
“忘了扶蘇。”胡亥星眸中銳利閃動,“我不可能放過他。”
“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我這個外人不想管也無權管。”晏落一把接過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