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軫屈指之間連彈三下,刷刷刷三股天地元力直取羅遠公地雙眼和咽喉,全是致命之處。
羅遠公赫然心驚,不成想張翼軫臉色說變就變,遠非他以前的淡然性子,即便是打,也是先禮後兵,哪像眼前一般變化無常,且招招狠毒,毫不留情。
不解歸不解,羅遠公卻是絲毫不敢怠慢,三股天地元力卻是水火土三種不同力道,換作以前羅遠公自然不放在心裡,眼下卻是不敢託大,更是不敢硬接,當下急急閃身躲開,一伸手從袖中拿出一物,一張口一口魔力噴在上面,隨後一揚手拋向空中,大喝一聲:“漲!”
此物一飛到空中,立時由拳頭大小化為數十丈大小,猛然迸發萬丈光芒,猶如平空多了一日,映照得四下一片亮堂。卻見羅遠公口中唸唸有詞,手指向空中一指,喝道:“日月乾坤,天地寬廣。大小不定,全入壺中!……收!”
正是羅遠公從不離身的日月乾坤壺!
乾坤壺現身空中,壺口變為數丈大小,射出一道耀眼光芒,正好將張翼軫籠罩其中。光芒一照到張翼軫身上,便鎖定他的氣機,將他定在當場。
“哈哈哈哈,張翼軫,真當某怕你不成?任你再是修為通天,也不過是小小娃娃,卻非要與某鬥智鬥勇,當真是自嫌命長!既如此,你便入某的日月乾坤壺中,被某煉化吸收了罷!”羅遠公說完,猛然催動法力,企圖將張翼軫一舉收入壺中,永絕後患。
張翼軫猝不及防之後被日月乾坤壺定在當場,動彈不得,卻是並無絲毫慌亂之意,腦中靈光一閃,竟是意外想起彷彿久遠以前,他曾被一物吸入其中,最後被大陣煉化,屍骨無存,好象當時就此死去,從此消散於天地之間。
既然身死,永久消散,為何今日還在此地出現,卻與羅遠公周旋?張翼軫只覺思緒遠遠近近,忽而千年萬年已過,忽而又覺羅遠公近在咫尺,卻又有天涯之遠,正心思翻滾不定之時,忽覺周身一緊,腳下一鬆,竟是被日月乾坤壺吸得離地而起。
張翼軫不再胡思亂想,忙穩定心神,一揚手一把數丈長的元水劍凝聚成形,雙手高高舉起,一劍便狠狠斬在日月乾坤壺上。
如此精粹雄厚的天地元力,便是一座方圓數里的小山,也會被一劍削平。不想這日月乾坤壺倒也好生了得,一劍斬下,只聽“吱啞”一聲怪響,竟是隻在空中晃了幾晃,壺口光芒隨之黯淡數下,隨後又穩穩定住,壺口光芒不減,吸力不斷,依然帶動張翼軫身形前行不止。
第六卷 望海潮 第九章 … ~清無出~
張翼軫臉上猛然顯出狠絕之意,索性不再強行與吸力相抗,任由日月乾坤壺將他飛速吸到離壺口不足一丈之遙,猛然全力催動一身法力,定住身形。
隨後心意一動,體內忽有一物被重新喚醒。此物躍躍欲試,蘊含無邊戰意,在張翼軫體內迅速一轉,便由手臂之上逸出躍然手中,先是青光,後是藍光,最後又是黑光,數次閃爍之後,終於幻化成形,卻是一把晶瑩湛藍的寶劍。
張翼軫持劍在手,竟是轉身衝羅遠公默然一笑,旋即毫不遲疑,回身一劍朝朝日月乾坤壺斬下。劍身揚起之時,一道藍光閃出。劍身落下之時,卻是一道紅光射出。紅藍兩道劍光,一前一後卻是同時而至,正正斬在壺口正中。
隨著張翼軫一聲長笑,大喝一聲:“日月乾坤,隨我心意,開!”
只聽得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猶如茶杯摔裂打碎之聲,緊接著空中光芒一收,日月乾坤壺頓時化為尋常酒壺大小,卻是一分為二,自空中跌落下來。
隨著日月乾坤壺裂為兩半,卻從壺中忽然現出一人身影,渾身血肉模糊,全身大半已經化為血水,只餘上半截身軀仍在,不過剩餘部分也是支離破碎,所剩無幾,並無一處完好之處。
張翼軫也不遲疑,將身一縱,伸手將此人救下,緩慢降到地面,心意一動,平空生起一座土床,將此人平穩放好。定睛一看,只覺此人長得好生面熟,想了一想又記不起他是何人,微一思忖,便揚手打出一個清心咒,先助他緩解一下傷勢再說不遲。
再一回頭,卻見羅遠公目瞪口呆愣在當場。先是痴痴看到落在地上裂為兩半的日月乾坤壺,呆立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後又愣愣看著從壺中掉出的一人,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若不是張翼軫持劍在側,羅遠公便再難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解之意,近前一看到底何人竟能被日月乾坤壺收入壺中煉化而不死!
“羅遠公,還有什麼寶物儘管使出,我來者不拒,統統一劍斬壞,如何?”張翼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