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無法用力。對不起,對不起!
視線完全的模糊,我只是重複的做著動作,懊悔幾乎殺死了自己,我從來沒有這樣痛恨自己!
周圍一片混亂,不時冒出驚訝的聲音,吵雜不斷,而我只有任淚水淹埋自己。
“嗯哼。”手臂乍停,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呼吸幾乎停止了。
一口水自他的口中吐出,迷濛的眼睛眨了又眨,終於在我的期盼下緩緩睜開。
“你個騙子!”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我哽咽的趴在他的耳邊,雙手輕輕的環著他。
“我的三個願望!”他虛弱的說,被一旁的小太監急忙抱了起來。
弘皙沒事,真好!
罪惡感漸漸消退,腳步虛晃,猶如踩在雲端,在一片黑暗來臨的剎那,徹底失去了知覺……
以求安心
白茫茫的霧氣包裹了我的身體,伸出的手根本探不到邊際,我小心的走著,朝著唯一的光亮。
隱隱的,我彷彿看到了現代的房間。
純白的牆壁,安靜地房間,只有一張床以及插滿了管子的儀器。
床上,黑亮的直髮散落在床單上,蒼白的面孔,潔白的床單。
那是——我?
“御風,御風!”我高聲呼叫著,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俊美如阿波羅般的男人,然而,任憑我喊破了喉嚨,他仍是那副面容,眼睛死死的看著床上的‘我’。
他不是在英國麼?默語呢?
刀雕般精美的面容透著淡淡的倦色,兩道黑密的濃眉,緊緊的皺著,雙眸中藏著掩飾不去的憂慮,薄薄的嘴唇抿得猶如一條直線。
我飄在半空中,怔怔的,痴痴的看著他。
“盈盈,還不願意醒來麼?”久久,他上前,握著‘我’的手,放開了唇邊。嘶啞的聲音,夾著無奈的嘆息。
御風,我要回來的!御風!
我猛地衝上去,手指在觸及他臉頰的剎那,迎上他驟然扭轉的視線。
“盈盈?”他對著空氣,言語露著慌亂,打破了他一往的沉穩。
“御風,是我!我回來了,為什麼你看不到我呢?”站在他的面前,想要握著他的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盈盈,我不知道你在哪裡,可是,你一定要回來,回來!”魔咒一般的聲音,頭腦一陣疼痛,瞬間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拉扯,陷入了漩渦。
耳邊,佈滿了他嘶啞的聲音,爸爸媽媽也一定急壞了吧,不然,他們不會把御風叫回來的!
你一定要回來……
“御風——”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純天然的木質古床,一如我那年醒來一般,層層淡黃色的床幔,是唯一的點綴。
心痛的閉上了眼睛,為什麼,離家那麼近,卻仍是回到了這裡?
喉嚨裡乾澀灼熱,彷彿火燎一般,整個身子也是痠軟無力,想要抬抬手臂,都是一種困難。
“水。”我無力的說,可惜,出口的聲音,猶如破鑼一般,沙啞撕裂。
瞬時,清涼的水流自唇口緩緩滑下,眼瞼沉重,但仍是想要努力的看清一切。
“還要麼?”淡淡的聲音,乍聽之下,竟有幾分御風的感覺,差一點,我就以為,我回家了。可惜,剛剛的事實告訴我,NO!
“禟……”入目的剎那,淚水滾然落下,不知是為了自己的有家難歸,還是在清朝辛酸的難耐!
然而,這一刻,見了他,真的有了一種鬆口氣的感覺。幸好是他,幸好!這個時候,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們……
“要起來?”他問,眼裡佈滿了淡淡的紅絲。
嗓子還是腫痛乾澀,我眨著眼睛看他,唇角微動,我知道他懂的。
“太醫說你體質太弱,才會病來如山倒,能保回這條命已經實屬不易了。”他猶豫,慢慢將我扶起,在後背墊了厚厚的靠墊,“但是你睡了這麼久,也應該坐會兒了。”勉強撐起的笑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吃些東西吧!”他兀自說著,起身朝門口走去。而我,卻環顧這間屋子,莊重而華美,卻是我沒有見過的。這不是永和宮,我可以肯定!
“月月!”陌生的稱呼,熟悉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怯懦。
唇角不自覺的揚起,我側身,看到屏風旁閃躲的身影。“放羊的小孩!怎麼不敢過來?”以前的很多個夜晚,我總是在假山上對他說著一個又一個故事,雖然我們知道彼此的身份,卻仍是假裝著,彷彿,那只是我們的一個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