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麼,只是拉著他閒扯著。
他瞥了我一眼,眉頭緊蹙,目露疑惑。
“我警告你,要是不想吃藥,就乖乖的休息,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細長的手指指著我的眉心,語含威脅,陽光透過他清澈的眼眸,折射出我眼底淡淡的茫然……
六月初七,恭親王常寧薨,康熙在塞外傳旨,命留守紫禁城的皇四子胤禛經理其喪事,其他皇子協辦,給銀一萬兩。
即使我一直在院子裡足不出院,可是,仍然能夠感覺到一股低氣壓在宮內盤旋著。裕親王的病情很不樂觀,連給我複診的太醫都是一臉的愁容,當我旁敲側擊的問及裕親王的情況時,他也只是搖頭嘆息。
康熙自幼便和福全親近,在塞外也時常關心他的情況,命太醫每日將其病錄送往塞外。因此,太醫院的太醫們整天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出了一點紕漏。
然而,六月二十六日,裕親王福全仍是去了。
康熙在二十八日得到口訊後,當即起程返京。
七月初一,康熙親自到棺柩前致奠。賜馬,駝,蟒緞,銀兩。諡:“憲”。
七月初五,裕親王舉殯畢,康熙復往塞外。
兩個親王的去世,使紫禁城內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哀傷。
自從那日之後,胤禟便再也沒來過,小院裡恢復了寧靜,只有我一個人無聊的打發著日子。
閒來無事,便用厚紙片做了一副撲克牌,擺在床上算命,權當是自娛自樂!
“趕明兒應該發明一種測算穿越的玩法,呵呵,一定大熱!”
……
“嗯,事業運不錯,財源廣進。可不嗎,跟著皇商,不賺錢都不可能……”
……
盤腿坐在床上,我邊玩兒邊嘟著嘴自言自語。
算完命就玩蜘蛛紙牌,玩兒完紙牌繼續算命,時間就在往復的洗牌過程中流逝。
“你這是玩兒什麼呢,一個人還能笑得那麼開懷?”溫笑聲自背後傳來,我忙丟下牌,穿鞋下床。
“你怎麼——八爺?”轉身的剎那,我才想調侃他兩句,卻驚訝的發現胤禟身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一臉頹廢、疲憊的人,真的是那個俊逸、儒雅的八貝勒嗎?
消瘦的身形,使得白色的衣衫略顯空晃,深深凹陷的眼窩,佈滿了暗色,眉眼中藏著掩飾不去的哀色。
我正猶豫著想要請安時,就被胤禟拖到椅子邊按下。
“八哥我們進宮辦點事兒,我看時間充裕,就帶八哥過來坐坐,討杯水喝。”
胤禟伸手倒了兩杯茶,遞給一旁的八爺,看向他的眼神裡透著深深的無力。
“八爺這是——”我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
“我們剛從裕親王府過來。”胤禟飛快的瞪了我一眼。
“哦。”我無趣的應聲,回頭卻對上了八爺異常沉痛的眼眸,猛然一怔。
“八爺,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人活著,心,一定要放寬;不然,終有一天會壓垮自己的!”望著他,我下意識的說。
雖然平時極少和他接觸,但是看胤禟那麼尊重他,我便忍不住說了兩句。
不過,放開自己的心,又談何容易呢?
他沉沉的看著我,久久,苦澀一笑,“謝謝。”
我搖頭,不再說話,起身背對他們站在窗旁。
這樣沉悶的氣氛,我實在不適合說任何話,因為,我只會將氣氛帶的更差而已。
時間匆匆而過,翠綠的枝葉在不知不覺中變黃,墜落。
今天是康熙回京的日子,我早已在乾清宮的偏殿內候著,只等他回宮。
胸口的劍傷在前幾天就已經基本復原,不再需要每日上藥、療養。四爺給的那瓶藥確實不錯,只留下淡淡的紅色痕跡。
“凌月姐,皇上回來了,讓你過去呢!”魏珠掀簾而進,滿面笑容的看著我。
“我知道了。”
跟著他來到正殿旁,看到李德全正在門口候著,我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魏珠,都誰在裡面?”不然李德全怎麼出來了?
“幾位阿哥都在裡面呢。”
“哦。”我含糊的應聲,卻打心眼兒裡不想進去了。
才走兩步,正殿的大門卻轟然而開,太子率先疾步走了出來,我連忙福身行禮,低著頭,看著一雙雙黑色的皂靴在面前走過。
膝蓋痠麻,身體有些不穩,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