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你是我的丈夫,我做任何事情,最先考慮的,應該是你的感受。”一番話,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兩個人相守,如果沒有體諒與包容,又要怎麼扶持相攜呢?!
他怔住,微僵的面孔瞬間變換著,唇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照亮了眼眸,“我們一起來寫。”
頎長的身體頓時將我帶起,不容拒絕的拉到石桌旁,穩穩的站定。
清風拂過,吹起紫紗飄飄,觸及了裙襬,飄蕩於空中。淡淡的薰香氣息自角落發出,若有似無,香氣瀰漫著,飄盡。
我側頭,看著他傲氣俊朗的面容,笑彎了唇角,只是怔怔的笑著,忘記了動作。
“笑什麼?”目光微低,他倏然低頭,唇畔劃過我的眼角,惹得睫毛輕輕的顫著。
“沒有。”我快速的搖頭,眨著眼睛掩飾剛剛的失態。
“那就好,寫字時認真些。”他空閒的左手緊緊的摟住我的腰身,右手帶著我快速的落筆,我不敢用力,只是跟著他的勁道,移動著。
黑色的墨跡,迅速的在大紅的請帖上飛舞,陽光透過紗幔,彷彿將它們鍍上了一層金邊一般,閃耀著。
身體微微放鬆,將重量靠在他的身上,右手被他溫熱的掌心所包裹,彷彿感覺到他筋脈的跳動。
欣喜於這一刻的寧靜和諧,只願這樣靠著他,任由日出日落。
胤禎習顏體,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而柳體,較之顏體,則稍均勻瘦硬,故有“顏筋柳骨”之稱。
“又走神兒了!”
嘆息聲自頭頂傳來,我仰頭,看著他黑亮的眼眸一個勁兒的笑,身體輕輕的晃著,“為什麼你們的字都那麼好看呢?”
“就你這樣,習字就走神,怎麼練得好?當初皇阿瑪教導我們練字時,豈是幾時幾日便可習好的!”放下筆,雙臂微收,將我緊緊的扣在懷裡。
“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每位阿哥都習得一手好字,看比書法家?”
“也不盡然。”他輕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再次提筆,凝神想了想,便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用柳體寫了我剛剛的那些字。
“你……”微側著頭,我怔愣著看他,同樣的柳體,不,或許說同樣的字跡,卻比我的多了一分風骨。
“只要用心,便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你只是不喜歡用毛筆而已。”他彷彿很瞭解我的樣子,睨著我笑了,揚起的唇角噙著一抹驕傲的不羈。
我瞧著他,久久的凝望,希望將這樣的他永久的定格!
“主子,毓慶宮的世子來了,正在大廳候著您呢。”
我正在軟塌上小憩著,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忙睜開了眼睛看去。
“弘皙?”
“是的。”晚晴平淡的開口,攙著我起身。
這些日子,一直忙著處理府上的事務,忙得自己整天像個陀螺一樣,雖然很累,但是卻很充實。所以,回來至今,還沒有到任何府上去拜訪,直到昨天,才將所有的帖子發出去。
聽到弘皙來了,我趕忙收拾妥當,朝著大廳快步的走去。我們已經有兩年多沒見了,不知道昔日的小小美男子,今日是何等的俊朗?
“弘皙!”才踏進大廳,看著坐在桌邊正細心品茶的身影,我急切的出聲喚著,心底掩飾不住的歡愉。
一襲月牙色長袍,將他如玉的面孔襯托得更加俊逸,日漸穩重的面容下,隱隱的透著一絲昔日的青澀。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淡笑著走到他跟前,瞧著眼前兀自發呆的俊美少年,不禁輕拍著他,出聲調侃著。
“你倒還知道回來!”他猛地醒神,埋怨的瞥了我一眼,將頭轉向一旁,“要不是昨兒個在御花園看到德妃娘娘正逗著弘明,我還不知道你回京了呢!”
“你也知道啊,才回京,府裡比較忙,本想著過些日子將你約出來的,誰成想你自個兒就過來了!”我坐到他旁邊,將兩旁的人都遣了下去。
提起弘明,自從我們那日進宮後,德妃便硬要將他留在身邊,後來,連皇上也出面,說是要把他留在宮裡一段日子。所以,我和胤禎只能不斷的往永和宮跑。我多麼希望,弘明哭鬧著找額娘啊,可惜他也十分的‘隨遇而安’,只是偶爾小哭,稍稍哄哄便好。
“哼。”他睨著我,輕哼一聲,“你這兩年在哪兒過的?別告訴我在江南養病,那套說辭,我一點兒也不信。”
“如果我說那便是事實呢?”噙著嘴角,我慢慢的呷著茶水,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