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周圍還在圍觀的民工,上前背起昏過去的女民工,朝衛生室跑去。
費醫生迅速採取措施,取出鑽進女民工體內的蛇。處理完後,費醫生邊洗手,邊對送女民工的李忻不客氣地說:“小夥子,你是哪個連隊的?你的玩笑,開得太大了吧?你知道蛇鑽進她身體什麼地方?幸虧蛇不大,不然後果可難說啦!”
李忻無法向費醫生解釋清楚,再怎麼說,自己都有責任。看著脫離危險的女民工,他懊惱地離開衛生室。女民工由於心理造成的傷害,從此離開工地。
但是,傳到連隊的新聞,是李忻和女民工開玩笑造成的。這樣過火的玩笑,險些導致生命危險,任何一個幹部也不會掉以輕心。更何況男女之事,又是發生在本該是單顏色的群體中,其爆炸性的傳播速度,可想而知。
這回,邢志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怒不可遏地質問孫毅飛:“又是這個李忻!瞧你們排兵乾的好事?咱們一連的臉,算是讓他丟盡了!整個工地沒有人不知道,這回你還有什麼解釋和保證?”
還沒來得及瞭解情況的孫毅飛,一時很難回答邢志武的質問,他皺著眉,心裡分析著各種可能,任憑邢志武像風箱一樣,在身旁“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只聽邢志武吼道:“你馬上把那個李忻給我調回來,處理復員回家,咱們一連,不能再留這樣的害群之馬。”
聽到邢志武的斷然決定,孫毅飛顧不得邢志武正在氣頭上的情緒,說:“雖然事情已經出了,但責任還沒有搞清楚,現在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太草率?我們要對戰士的政治生命負責。連長,我不能同意你的處理意見。”
邢志武被孫毅飛的態度,激起更大怒火,瞪著孫毅飛大聲說:“我是連長,還是你是連長?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孫毅飛也不示弱,也大聲說:“你是連長!當然聽你的!但正因為你是連長,生殺大權在你手裡,更不應該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輕易表態。作為連隊領導,草率做出結論,會毀掉一個戰士的一生。我保留意見!”
聽到孫毅飛如此固執,絲毫不留情面的對抗,邢志武瞪著眼,一時竟不知說什麼:“你。。。?”
孫毅飛沒有馬上執行邢志武的命令,而是抓緊時間,瞭解整個事情真相。
李忻事件,成了邢志武的心病,幾乎每天都要幾次問孫毅飛,孫毅飛則以民工交接需要時間為藉口,拖延時間,完成自己的調查。
隨著時間的拖延,面對全連上下的議論,邢志武感覺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他越來越不耐煩,雖然他可以越過孫毅飛,自己直接去處理,但他還不想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搞僵。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在工地上,當著那麼多人,他朝孫毅飛嚷道:“李忻的事,你還想拖多久?在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連長?”
孫毅飛面對邢志武的質問,掃視了一下週圍投來關切目光的人們,盡力壓住自己的不滿,平靜地說:“連長,其實我比你心裡還著急,畢竟是發生在我們排的事。但是,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我們不能聽風就是雨,戰士一輩子的政治生命,都在你我的一個決定中,我們要對連隊每一個戰士負責。”
邢志武聽孫毅飛說到負責任,更加不滿地嚷道:“你才來一連幾天?就你是負責任的?你也太狂妄了吧?今天,不管你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也得給我把李忻的問題搞利索!”
孫毅飛在邢志武咄咄逼人的態度,和難聽的話語面前,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微微皺起眉,說:“連長,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可能是有些狂妄,或者說是自不量力。我來一連是沒幾天,還沒有資格在大家面前說三道四,但我自認為我所做的一切,正是對一連負責。我不是來一連鍍金走過場的,一連也是我以後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管我做的是對是錯,都會承擔責任。我寧願因為做錯了背處分,但我絕不會,對一個還沒有搞清楚的問題,輕易作出自己的決定,去傷害一個戰士。”
對孫毅飛平靜而有力的話,邢志武找不出更加合適反駁的詞句,在周圍戰士們的注視下,他騎虎難下,憋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鼓漲。為了不失面子,他說道:“好!好!你能!咱們支部會上見!”說完,轉身離開工地。
這件事上,最難受的是李忻本人,他現在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而且會越抹越黑。他的情緒低到了極點,每天都低著頭,躲避大家議論的目光。
孫毅飛和邢志武之間的分歧,在連隊也引起一些討論,戰士們自然的分成兩派,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隨著爭論,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