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更長。”羅雲不客氣的說著,臉上卻飄著頑皮的笑容。
“七天?我的天!還不把人活活憋死!”孫毅飛哀嘆道。
“呵呵…”羅雲終於憋不住笑了,說“還你的地呢!你這人可真有意思,眼睛都這樣了,也不知道你還急什麼?”
“哎!你就笑吧!該我倒黴!既來之則安之吧!”孫毅飛嘆息道。
羅雲得意地說:“這還差不多,誰讓你自己不小心的,以後就知道長記性了。”
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羅雲端著孫毅飛的飯碗進來,說:“三床,你這幾天都是流食,躺在床上吸就行了。”說完,她細心地把吸管伸到孫毅飛的嘴裡,在孫毅飛的嘴邊放上一條毛巾,端著碗坐在病床邊,看著孫毅飛把流食吸完,又給孫毅飛擦擦嘴。
女護士不離身的細心護理,一遍又一遍的特意強調,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讓孫毅飛越發感到彆扭,積存在體內的廢液,總也找不到機會排洩,小肚子憋得硬梆梆的。羅雲走出病房後,孫毅飛好一會沒有聽見羅雲的動靜,便問其他病友:“羅護士是不是出去了?你們誰幫個忙,扶我上趟廁所,憋壞我了。”
一個病友說:“你可別胡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還是躺著用那個尿壺吧。”說完,要起身去幫著拿尿壺。
“哎喲!你饒了我吧!我可用不了那玩藝兒,那我還是自己去吧。”孫毅飛說著坐了起來。
還沒等他下床,羅雲回來了,看見孫毅飛的舉動,不客氣地說:“三床!你又想幹什麼?在醫院有醫院的規定,你搞什麼特殊?你這樣不聽話,出了問題誰負責?”
孫毅飛又無奈地躺到床上,說:“唉!這是什麼事啊?真是活受罪!那護士同志,你出去一下行嗎?你在這裡讓我怎麼解手?”
“呵呵…”羅雲笑了起來,說:“你還挺封建!我把身子轉過去行了吧?”
本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本能,現在要以從沒有過嘗試過的方式,摸索著躺在被窩裡進行,沒有了眼睛的照看,孫毅飛所有的動作,都變得笨拙起來。加上有女同志在旁邊,他不好意思讓排便的聲音太大,招來更大的難堪,又想快點結束,方便是方便完了,他也急出了一頭汗。
次日清晨,剛接班的羅雲,端著一盆熱水來到孫毅飛的床前,說:“三床,洗臉。”說著,拿起毛巾在臉盆裡涮起來,準備給孫毅飛擦臉。
眼睛看不見的孫毅飛急忙說:“別!別!怎麼能讓你給我洗臉?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多不好意思?”他的手在空中摸索。
“擦個臉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擦身體我們都擦過,說不定還要給你擦身體呢。”羅雲“呵呵”的樂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從她臉上飄過。
“哎喲!給我這個大男人留點面子吧!”孫毅飛邊說邊繼續摸索。
摸索中,他的手碰到羅雲的手,瞬間孫毅飛像觸電一樣,心跳加速,腦子一片空白,他本能的迅速躲開手,再也不敢亂摸,乖乖的讓羅雲給自己擦臉擦手。
羅雲認真給孫毅飛擦臉擦手,邊擦邊說:“你怎麼這麼多事?擦臉擦手還能讓你丟面子?你別忘了,這是醫院!你是病人!哪個病人像你這樣?你也太封建了!”
內心一時無法平靜的孫毅飛,有點結巴地說:“我…我真是不習慣,覺得有點…彆扭。真的!”
羅雲撇撇嘴,說:“得了吧!有什麼彆扭的,我看你是封建意識,大男子主義。說穿了,是看不起我們護士的工作。”
孫毅飛眼睛看不見,聽見羅雲扣上來的一堆大帽子,趕緊把頭轉向羅雲否認道:“沒有!沒有!真的是不習慣。”
旁邊一個病友,嫉妒地說:“你瞧羅護士對你多好!我們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哪個護士這樣照顧過我們,你還不好意思?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啦!”
聽到這些話,羅雲被口罩遮住的臉紅了,不由自主看了眼孫毅飛,說:“你們瞎說什麼呀?他這是特護,你們要是特護,也會一樣的。”
沒有最後證實自己判斷的羅雲,已經把孫毅飛當作那個幫過自己的人,好感早已產生,自然會更加用心照顧他。雖然,表面上保持著護士的嚴厲,其實,內心越來越急於確定自己的判斷,對這個人的好奇,也越來越強烈。
閒下來,羅雲問孫毅飛:“聽你的口音,你家是北京的吧?”
孫毅飛回答:“是啊!你呢?”
羅雲說:“我家也是北京的。你家是哪個區的?”
孫毅飛說:“我家是海淀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