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張炭苦笑道:“走去什麼地芳?”
“回六分半堂啊,”雷純雖然盛意拳拳,但誰都可以看得出她正愁眉莫展,“好不容易才盼得五哥你來京城,你才這麼不留到半個月,就要走了麼?”
“雷小姐,”張炭忽然客氣了起來,“我們結義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六分半堂”總堂主的掌上明珠,對不對?”
“對。”
“當初,你在廬山救了我的時候,我很感激,但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你就是雷損的獨女,是不是?”
“是。”
“雖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仍然很戚謝你救了我。”
“如果說謝,五哥一路上對我的照顧和保護,那又怎麼謝得完呢?”
“可惜,你是“六分半堂口雷總堂主的女兒。”
“可是,這跟咱們的交情,完全沒有關係呀。”
“有關係的,”張炭沉重地道:“先前我不知道,所以才敢與你結為兄妹的。”
“現在是我雷純與張哥哥結為兄妹,這跟什麼人都扯不上關係,咱們一路上也沒怕什麼人誤斛,怎麼到這兒反而要計較起來?”雷純道:“五哥,我不明白。”
“你是人分半堂的……總之,我高攀不上:“張炭道,“坦白說,這一個月來,我因你而加入六分牛堂,我……我也覺得跟他們……格格不入:”“張哥哥光明磊落,任俠尚義,對六分半堂的所作所為,自然會有些看不過眼,我曉得,要不是五哥為了小妹,準就拂袖而去了,”雷純婉然的道,“可是,五哥就算不在六分半堂,也可以多來相伴小妹呀,人各有志,小妹不敢用六分半堂留住五哥,爹爹也不會相強,只不過…說到這兒,雷純委婉的道:“也許……也許張哥哥早就討厭與小妹在一起了,怪不得總是稱我雷姑娘,那……我也就不敢相留了。”
“快別那樣說,”張炭一聽,倒是急了,“我決不是那個意思。咱們在“愁予亭”結義的時候,我也不敢稱你為妹妹,心頭裡雖是那樣看待,但總覺得自己不配…:。”
“這話怎說:有啥配不配的?”雷純無法接受張炭口裡道出的意思,“自長安到漢水,這一路上,要不是有五哥護著我,只怕,我早已沒命返京了。”
“那算什縻?我除了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之外,啥也不懂,七妹子就憑天生聰慧,一見面就救了我一回,說來慚愧哩。”張炭頹然道,“只是,我來到開封府後,發現不管六分半堂還是金風細雨裡的高手,比我高明的,在所多有,剛才令尊露了一手,足教我練一輩于都趕不上,那位狄大堂主雖未曾出手,但看來也是頂尖兒好手,就算七妹子日後嫁到金風細雨樓去,蘇公於還有剛才那什麼大小石頭的兩人,都是一流高手,我來京師,別無他意,只想匡護七妹,不讓他人沾及我妹子的一片衣衫,而今,你看,這算什麼了:真是丟臉丟到了家,”張炭搔著頭皮道:“趁我還沒把臉掉到襪裡去之前,還是早些向七妹子告辭,總比日後七妹子只記得我這個貽笑大方的窩裡廢的好。”
雷純聽他已不自覺地喚自己為“七妹子”,心裡正欣喜間,忽又聽他提及六分半堂與金風細雨樓,又覺一陣惆悵:“六分半堂,高手如雲,金風細雨樓,高手遍,跟我又有啥關係?我只是一惘身不由己的人,爹爹要我嫁給蘇公子,我就成了金風細雨樓的人,他們拿我雷餌,把關七引來,我就成了餌,我既身不由己,他們也沒把我拿當什麼看待。”
“雷老總這種做法,未免太過分了:“張炭忿忿地道,“蘇夢枕也不像話!”
溫柔在旁,聽了一會,還摸不著腦袋,此際忽想起這後一句請,與她可大有關係,忙瞪眼叱道:“你罵我師哥?”
“對,對。”唐齎牛忽插口道:“你說對了!”
溫柔沒想到唐寶牛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扯她的後腿,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唐寶牛向張炭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連說兩聲口對”叮”他當自己的話像聖旨一樣,張炭此時可沒心情理會他,誰知唐寶牛見他不問,他逕自說下去:“第二聲對,是你罵對了。第一聲對呢?”
天底下大凡愛說請的人,總有把話說下去的“本領”。唐寶牛貿行自問自答:“是贊同你剛才罵自己的功夫只有巨腳貓幾下,也說對了!”
雷純誠不願張炭跟唐寶牛發生衝突,岔開話題道:“你記得嗎?初初認識你的時候,我還叫你十張,到現在,還是改不了口。其實你是我的五哥啦,你看小妹子多沒規矩。”
張炭忙道:“咱們“桃花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