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的遺書告訴她,可就是大煞風景的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雲瑚想了一會,說道:“好,我再讓一步。要是當真如你所說,你才可以把這封遺書燒掉。否則我還是要你遵守你對丘遲的諾言。”
陳石星鬆了口氣,笑道:“你這樣說還稍為合乎清理,那我可以放心了。我是相信天下有情人總可以終成眷屬的。雲瑚幽幽嘆道:“要是不能如咱們所願,你一定要答應我娶她為妻。至於我——”陳石星搶著問道:“你怎麼樣?”雲瑚緩緩說道:“不管你娶不娶她,我都不會另嫁別人的,難道現在你還不相信我麼?”陳石星笑道:“你的想法正是和我兩個月前的想法一樣。嗯,那我唯有希望韓姑娘和你的段大哥他們早日成為鴛侶了。我相信我這希望會成為事實的!”
雲瑚好像受了他的樂觀所感染,柳眉乍展,說道:“但願如此。”
話雖如此,但在他們心上總是留下一個陰影。雖然一路上雲瑚是沒有再提起此事。韓芷是不是會愛上段劍平呢?儘管他們那樣希望,可還是一個未曾揭開的謎。
這個謎底還未到揭曉的時候。因為連韓芷本人都還未能答覆。
拋跟段劍增去找金刀寨主,此際,也正是像陳石星和雲瑚一樣,心亂如麻。
那天晚上的事情,再一次在她腦海中浮現。”
陳石星悄悄離開那家茶館,夜已三更,她伏在窗前,目送他的背影穿過橫街,沒入小巷。
不知怎的,她忽地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陳大哥不知還會不會回來,他該不是想擺脫我吧?唉,他對我這麼好,我怎能這樣懷疑他。”
心底嘆了口氣,不覺又再想道:“他對我好像是有情又好像無情,真是叫我捉摸不透。”想至此處,不覺面上發燒:“我真的是喜歡上陳大哥了嗎?”她在心裡自己問自己,也是覺得有點像又有點不像,她對自己的心事也是捉摸不透!
正在她一片惘然想要關上窗門之際,忽見一條黑影在街口的轉角處出現。三更時分,店鋪早已關了門,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忽地出現了一個人,韓芷自是不覺有點詫異,對這個人加以注意了。
月色不很明亮,但也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女子。韓芷更奇怪了。半夜三更,不在香閨睡覺,跑出寒冷的街頭作甚?
還有更奇怪的事情在後頭,這個少女來到了茶館的門前停下腳步。
韓芷不覺吃了一驚:“難道這個女子是來偵察我和陳大哥的?她是什麼人呢?”
那個少女在茶館門前徘徊一陣,就從她的身法已經看出她會武功,準備她進來的了。卻忽地隱隱聽得她一聲嘆息,又走開
韓芷好奇心起,一個燕子穿簷,鑽出窗子,跳上屋頂,居高臨下,凝眼遠眺,只見那個女子的背影就在那個地方隱敝了。
韓芷早就從主人和陳石星的談話中知道那間大屋乃是雲家,抑制不下好奇之心,於是也來個“反偵查”。
她一踏進雲家,就聽到幽怨的琴聲。
那少女正一面彈琴,一面漫聲低唱:
“行邁靡靡,中心遙遙。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彼何人哉?”
韓芷聽到這樣幽怨的琴聲,不知不覺受了感染,想起自己飄零的身世,但感悲從中來,難以斷絕。暗自想道:“不知她是不是雲大俠的女兒?她這感嘆又是因何而發悉?難道她也是像我一樣彷徨無依?按說她是雲大俠的女兒,縱然父母雙亡,也不至於無人依靠的吧?”此時她已悄悄走進雲瑚琴房外面的那個院子,正自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和這女子見面,忽見碧紗窗上,現出一男一女的影子。
“雲大俠只有一個獨生的女兒,沒有兒子。這女子倘若是雲大俠的女兒、這個男子三更半夜還伴著她,假如不是她的丈夫,也一定是她的意中人了。”她自以為這個猜測是“八九不離十”,心裡倒是不覺有點感到欣慰:“怪不得陳大哥對我的胡亂猜疑發惱,原來這位雲姑娘真的是另有意中人的。幸好我沒莽撞,要是給他們知道我正在窗外偷窺他們的秘密,那多不好意思。”但正當她要偷偷離開的時候,琴房裡傳出來的那一男一女的談話卻把她的腳步留住了。
在琴房裡陪伴雲瑚的那個男子不用說是段劍平了。只是在窗外偷窺的韓芷還未知道他的身份。
雲瑚的琴聲一止,只聽得段劍平也嘆了口氣。
“這是陳大哥那日夜七星巖和我分手之前所彈的曲調,可惜那時我還在昏迷未醒。”段劍平說道。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