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把我當作妹妹,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就只怕這個不中用的妹妹拖累了你。”
陳石星笑道:“不中用的是我,要不是有你這麼一個好妹妹,我現在恐怕不死也得重傷,還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嗎?”
當下兩人就在丘遲的墓前,撮土為香,結為兄妹。
當他們結拜的時候,韓芷的神情頗為冷淡,但臉上卻又微泛紅暈。她的心裡正猜疑不定。
原來不僅陳石星說謊,她也同樣說了謊話。
不錯,她是沒有看過這封信,但她卻知道信中說的是什麼的。丘遲臨終之際,雖然沒有說得很清楚,但她已聽得明白,義父的意思,是要把她的終身大事付託給陳石星了。
“或許義父想到,我和他還是未曾見過面的陌生人,倘若馬上談婚論嫁,實是不宜,所以要我們先做兄妹吧!義父要他照顧我,已經是透露出那層意思了。”韓芷心想。
其實,在她知道義父的心意之後,她的心情也是混亂得很。雖然義父把陳石星說得那樣好,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她怎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喜歡他呢?即使現在,她已經見過陳石星了,她也不知道是否業已“愛”上了他?
不錯,她見過陳石星的本領,她的義父並沒有言過其辭。從初步的接觸中,她也感覺得到陳石星是個誠實可靠的君子。
她並不否認,她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少年人了。不過說到終身大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喜歡”並不等於就是“愛上”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或許我會變為他的妻子,或許我們始終都是兄妹,那也很好,何況我喜歡他,也得他喜歡我才成。倘若只憑義父一紙遺書,使得他非要娶我,那又有什麼意思?”韓芷這麼一想,倒覺得義父這個“安排”,安排他們先結為兄妹,是考慮得十分周詳,正合她的心意了。
“芷妹,今後你打算怎樣?”結拜過後,陳石星問道。
“我也不知道呢。我爹爹死了,我本來是想回來依靠義父的。”韓主說道。神情好像一片茫然。陳石星問道:“你的老家還有親屬嗎?”
“近親是沒有了,有幾個用算盤才打得上的遠親,都是庸俗的小商人,我也不想倚靠他們。”
韓芷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本來我可以回到爹爹那間蒙館的,那些鄉下人都很誠實可愛,我會和他們相處得很好的。不過,說實在話,我在那小山村裡住了十幾年,也是實在住得悶了。過去有爹爹作伴,又有義父教我本領,日子當然過得很是快樂。唉,但今後可是不同啦!”
陳石星想了一想,說道:“你一身本領,也不應該在窮鄉僻壤埋沒了你這一生,茫妹,你和我一起走吧。”其實他的心裡也未打定主意,但想到了丘遲的遺書,“照顧”這位義妹,是他義不容辭之事,只好先和她這樣說了。
韓芷好像有點為難的神氣,說道:“兄妹雖然不必避嫌,我總不能老是跟著你。”她本來想說“我總不能跟隨你一輩子”的,話到口邊,忽覺不妥。但雖然改了措辭,粉臉不禁又紅起來了。
陳石星抬頭看天上的白雲,若有所思,對韓芷的神情似乎並不怎樣留意,忽地說道:“有了!”
“什麼有了?”韓芷問道。
“你知道雁門關外有個金刀寨主嗎?”陳石星說道。
“啊,你說的是金刀寨主周健民?我當然知道。他是雁門關中的中流砥柱,曾經幾次抵禦過勒子的入侵,可稱得是當今的豪傑,義父早就和我說過這位老英雄了,你這樣問我,敢情你是認識這位金刀寨主。意欲和我一起投奔他嗎?”韓芷驚喜交集的問道。
“我沒有見過金刀寨主,不過我有相識的朋友在他那兒。山寨裡有女兵,他們正需要有本領的女子,要是你願意去幫他們的忙,他們一定歡迎你的。”
“那敢情好!”韓芷說道。
“不過,你可得先幫我個忙。”
“幫什麼忙,大哥,你儘管說吧,不必客氣。”
“你的改容易貌之術,很是精妙。我想你幫忙我將我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在大同城裡鬧過事,恐怕官府裡的人都認得我。”
“這個容易。你喜歡變作老的?少的?俏的?醜的?”
陳石星笑道:“什麼都成,變作個醜八怪也無所謂。最好變得別人都不認得我。”
韓芷說道:“好,咱們先回到義父那間茅屋。義父還有幾件衣裳,我替你修改下,明天再給你打扮。”
這晚陳石星睡在外面的廳堂,韓芷在她義父生前那間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