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的?”
那孩子道:“當然是他們害怕金刀寨主才夾著尾巴溜走的啦!客官,你知不知道雁門關外有個金刀寨主,他的本領可大得很呢!據說他的一口寶刀染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韃子的鮮血!”看來有關金刀寨主的傳說不知多少,早已是婦孺皆知,有些傳說甚至把他大大神化了的,就像這孩子說的這樣。
陳石星道:“金刀寨主的威名,我一路上都聽得有人說的。但我在路上也曾看見有一小隊韃子騎兵出現,不知是否給金刀寨主切斷了的零星隊伍,逃不回去,因而繞過大同城奔竄四鄉?”
那老漢道:“我也聽說是有零星的韃子繞過大同,不過可能是韃子派出來打前站的哨兵,當時他們還想攻下大同的。後來韃子大軍突然撤道,這些打前站的哨兵卻還不知道。在大同解圍之後,城中剩的壯丁,馬上就聚集起來,出去搜尋他們。同時也去找尋糧食。官兵撤道時,把每一戶的存糧差不多都搶光了!”
陳石星道:“原來如此。承蒙老丈招待,無以為報。我這裡有半袋乾糧,不成敬意,請你收下。”開啟糧袋就道:“小弟弟,你先吃一點。”
那餓得慌了的小孩子雙眼發光,叫道:“好香的炒米餅,好香的炒米餅。爺爺,你也吃吧。”
那老漢道:“一杯水算得什麼,小哥,我怎敢當你如此厚禮?”
陳石星笑道:“實不相瞞,這袋乾糧其實也不是我的,我只是慷他人之慨。”
那老漢怔了一怔,起了疑心,不敢盤問。孩子不懂顧忌,卻是徑自說了出來:“喂,你這是搶來的嗎?如果是搶來的,我可不敢吃了。”
陳石星道:“也不是搶來的。剛才我不是說曾經在路上碰上一小隊韃子騎兵嗎?”話未說完,那孩子又搶著問道:“難道是韃子送給你的?”
陳石星笑道:“韃子哪裡有這樣好心?我還沒有說完呢,我碰上的這隊韃子騎兵,不是活的,是死了的。”小孩子睜大了眼睛,說道:“是誰殺掉他們的?”
陳石星道:“不知道,我只看見韃子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他們的坐騎散在山邊吃草。我收集了一袋乾糧,這匹馬也是順手牽來的。”
這小孩子叫道:“啊,這一定是金刀寨主的手下乾的了?”老漢沉吟半晌,說道:“假如是我們出城的壯丁乾的,他們不會只是殺了韃子,不要乾糧,看來恐怕當真是金刀寨主派了人來幫忙咱們啦。所以他們才要留下乾糧,讓窮人來撿。”
小孩子道:“是韃子的東西,那麼咱們可以吃了。”
老漢點了點頭,說道:“你吃一塊吧。”回過頭來,和陳石星說道:“小哥,多謝你的厚意,但你也要吃的,都給了我們,這怎麼成?”陳石星:“我本來也帶有乾糧的,還沒吃完,最少可以供給三天食用。”把另一個糧袋開啟給他們看,老漢這才敢放心收下。
老漢說道:“這幾天我們正是青黃不接,待下鄉找尋糧食的壯丁回來,這孩子的爹爹也在裡頭,那時我們就有吃的了。小哥,你這樣好心,我不知怎佯報答你才好,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對啦,我還沒有問你,聽你的口音,似乎是外地人,你為什麼要冒險跑來大同?”陳石星道:“我是受人之託,來找一個人的。”老漢問道:“不知小哥你要找誰?”
陳石星道:“你們這裡有一位雲大俠,雲浩,老丈你可知道?”孩子搶著說道:“雲大俠我們怎麼不知,小時候我還見過他呢。他的家離此不遠,就在轉過友面的一條橫街的轉角處,有個石頭獅子在門口的那間。我可以帶你去。”
那老漢道:“原來你是要找雲大俠嗎?不過雲大俠已有三年多沒有回家了。”
陳石星道:“雲夫人可在家麼?”
那老漢怔了一徵,說道:“雲夫人?你問雲夫人?原來你是還未知道的嗎?”
陳石星道:“知道什麼?”
那老漢道:“請恕老漢冒味,請問是誰叫你來找雲大俠的?”
陳石星道:“我是大理段王府的下人,奉了小王爺之命,來接雲大俠的家人到大理避難的。”
那老漢知道雲家和大理段家頗有交情,但也不是時常來往,心裡想道:“或許是因為家醜不好外揚,雲大俠從未和段家的人說過。也許或曾經說過,但那位小王爺卻是不便和一個底下人說。他來到這裡,聽說雲大俠不在家,順理成章,當然是要打聽雲大俠的夫人了。”
陳石星道:“敢情雲夫人也不在家麼?”
那老漢嘆口氣道:“雲大俠和他的夫人,多年前已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