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敢認他。那女子扮作書生,也是絲毫瞧不出破綻。”
葛南威不解的卻是另一件事情,說道:“奇怪,為什麼他們一到京城就打聽我呢?”要知他在“八仙”之中乃是排行第七,不過是小弟弟罷了。
戒嗅和尚道:“那天我告訴他們葛七弟在川西他的師叔那裡,那女子還詳細的問是不是住在廣元的那位池大俠?”
池梁道:“那女子姓什麼?”
楚青雲怔了一怔,說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老人家,她是姓韓的麼。”
池梁如有所思,喃喃自語道:“她姓韓,她又會改容易貌之術?”
葛南威覺得奇怪,連忙問道:“師叔,你知道那女子的來歷?”
池梁說道:“我懷疑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兒!你們可知道她會不會吹蕭?”
楚青雲道:“我們都是那一天才和她初次見面的。除了知她精於改容易貌之術,其他都不知道。”
剛說到這裡,那老家人就回來了。
老家人把錦匣拿出來交給池梁,說道:“池大俠,這是那位韓姑娘託我帶給你的。”
池梁道:“她說什麼?”
老家人道:“沒說什麼,她說今晚不便來了,明天一早,一定來拜候你老人家。”
一聽這話,大家都覺得可疑,既然明天一早就來,還何須託人轉交一件體積甚小的錦匣?
池粱連忙把錦匣開啟,首先發現韓芷父親寫給他的一封信,跟著是一疊詩稿。
一見那熟悉的字跡,池梁又喜又驚,失聲叫道:“果然是我的老朋友!”
葛南威道:“信上說什麼?”
池梁匆匆披閱,禁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說道:“他,他已經去世了。唉,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託他女兒在他死後把他的詩稿交給我。唉,難道他一直到死,都還不肯原諒我麼?”
葛南威和這位師叔是新近才見面相識的,對他平生事蹟,所知甚少。但聽師叔的口氣,似乎是頗有難言之隱。他是晚輩身份,自是不敢多問。
那老家人繼續說道:“還有一件奇怪的事,他們扮作龍家的衛士,面貌當然也是和那天全不相同了。我一踏進他們的房間,驟然看見兩個衛土站在面前,把我嚇得魂不附體。好在段公子馬上告訴我,否則險些鬧出笑話!”
楚青雲吃了一驚,問道:“半夜三更,他們為什麼要扮作衛士?”
老家人道:“他們說是扮來玩的。要是扮得像的話,日後也可以多一樣自保之方。”
丐幫幫主和戒嗔和尚以及董、陶、葛、杜等人都是江湖中的大行家,一聽這話自是不能不疑。戒嗔和尚第一個嚷出來道:“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可不能相信他們所言!”
葛南威道:“師叔,你老人家見多識廣,請給我們參詳參詳。”
池梁如夢初醒,說道:“什麼事?”
那老家人再說一遍,池梁大吃一驚,也顧不得看故友的詩稿了,立即叫道:“趕快去!”
葛南威道:“去哪裡?”池梁朗聲說道:“去龍老賊的家裡!”
變生意外,他們的誅奸計劃只好提前了。
這晚有三批人馬前往龍家,池梁這批人只知段韓二人是在他們的前頭,卻不知道還有兩個人更在段韓之前前往的。最先到達龍家的是陳石星和雲瑚二人。他們的住處距離龍家最近,未到三更時分,他們已是進入龍家。
雲瑚幼時常到龍家,這次到了北京之後,又曾與陳石星兩次夜探龍家,對龍家情形瞭如指掌。她帶領陳石星從後園進入,隱身花樹叢中。
這晚的情形和前兩次大不相同,只見人影憧憧,在園中穿梭來往,雲瑚不覺暗自躊躇,“可能是老賊住宿的地方,少說也有四處。今晚巡邏的衛士特別多,倘若是每一處去搜查,只怕是難免要給人發現了。”
心念未已,忽聽得有人喝道:“給我站住!”
陳石星大吃一驚,只道已給巡邏衛士發現。正要把早已扣在掌心的一顆小石子打出,只見那個人已是從花木叢中走了出來,說道:“是我呀!”
走出來的原來是個丫頭。那衛士笑道。”原來是桂枝姐,我給你嚇了一跳,這麼晚你出來做什麼?”
那丫頭說道:“我給你嚇死了呢,我一路提心吊膽,甚怕碰上刺客,有人說今晚會有刺客來的。誰知刺客沒碰上,卻碰上你這個鬼。”
那衛士笑道。”這麼多人巡邏,蒼蠅也飛不進來,還怕刺客?你上哪兒?怕的話,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