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哥而有自慚形穢之感,須知在我的心目之中,你的品格只有比他高貴,決不會遜色於他的。”
這是雲瑚第一次向他表明態度,雖然也許還不能說是表示愛意,但已令得陳石星面紅心跳,好像喝醉酒一般,又好像豬八戒吃了人參果,八萬四千個毛孔,無一個毛孔不舒服了。
好一會兒,陳石星方始能夠說出話來:“雲姑娘,多謝你這樣看重我。”
雲瑚微笑道:“陳大哥,咱們是同一命運的人,我都已經叫你大哥了,你千嘛還對我這樣客氣?當我是你的妹子好嗎?”
陳石星道:“瑚妹,昨晚我在外面偷聽,聽得不大清楚。龍文光好像是和章鐵夫提起單拔群?”
雲瑚說道:“不錯,龍老賊已經知道單拔群前往桂林,他要章鐵夫去對付你和單叔叔。”
“他有沒有提起一柱擎天雷震嶽?”
“這倒沒有。不過,嗯,有一件事情我想起來了,只是可惜我動手早了一些。”
陳石星連忙問道:“什麼事情?”
“龍老賊有一張名單交給章鐵夫,名單上開列他們在桂林的友人和敵人。”
“啊,這張名單對咱們是很有用的。他們的友人就是咱們敵人,要是得到這張名單,就可以按圖索驟廠。”
“一柱擎天雷震嶽是桂林鼎鼎大名的人物,我想在他們這張名單上,雷震嶽的大名是一定會有的,當時章鐵夫正在看這張名單,可惜我動手早了一些,否則他們也許會提起一柱擎天的。”
“章鐵夫既然奉了龍老賊之命,遲早必定會跟蹤咱們來到桂林,但願他這張名單沒有毀掉,要是給我碰上了他,咱們還有機會。”
雲瑚笑道:“昨晚章鐵夫作了最後一擊之後,元氣似乎頗受損傷,倘若他敢來桂林,你碰上他,他一定不是你的對手了。”
陳石星正色說道:“章鐵夫的混元一忌功委實不可小覷,以他的造詣,功力縱然減了三兩分,我也還是未必就能勝得過他的。不過,要是咱們雙劍合壁,那當然又當別論了。”
雲瑚低聲說道:“那你還擔憂什麼,我不會離開你的,雙劍合壁,隨時都可施展。”
陳石星心裡樂孜孜的,忽地衝口而出,說道:“報仇之後,你也不離開我麼?”
雲瑚雙頰微現紅暈,“我還希望你指點我的劍法呢,你不趕我走,我就仍然跟著你。”
他們的坐騎都是日行數百里的駿馬,不過十天功夫,他們便已踏入湖南與廣西交界的興安,進了興安縣,便是廣西省境了。
只見一條河水兩邊分流,一道長堤攔住河水,堤上遍植垂場,倒影河中,宛如一幅畫圖。河水澄碧,游魚可數。兩岸石峰突兀,平地拔起,好像一根根石筍。雲瑚讚道:“這地方風景真好。”
陳石星說道:“這是有名的湘漓分界處,在堤的這一邊是灕江,另一邊就是湘江了。這道渠叫做靈渠,據說是秦始皇鑿的,這道長堤也是秦始皇築的,不過當然不是最初的堤岸了。”
雲瑚道:“啊,有這麼長遠的歷史?”
陳石星道:“桂林也是在秦始皇的時候開發的,他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正式列入他的三十六郡的版圖之中。”
雲瑚道:“你說的史實,好像在賈誼(西漢人)的《過秦論》中也有寫過。”
陳石星道:“不錯。《過秦論》是篇很好的文章。”
雲瑚笑道:“我小時候讀過,現在早已忘了個七七八八了。嗯,江水真是清得可愛,咱們歇一會好不好,我想洗一把臉。”
陳石星道:“好的,一別數年,我也想仔細看看故鄉的景物呢。雖然此地還未是我的家鄉,但在廣西境內,也算得是屬於故鄉的景物,嗯,要是咱們到了桂林,在七星巖下的腐江江邊,那風景才更美呢!”他見到了熟悉的故鄉景物,心情不覺頗為有點激動。
雲瑚道:“在這山明水秀之地,你給我彈一曲好不好?”
陳石星道:“好,就彈范仲淹的《蘇幕遮》吧。”
陳石星調理琴絃,濯足清流,琴聲緩緩從他指間流出。雲瑚唱道: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范仲淹是宋代出將入相的名臣。官至樞密副使,參知政事。以資正殿學士為陝西四路宣撫使,知分州。守邊關數年,羌人畏威懷德,無敢犯境。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