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瑚大喜過望,悄聲說道:“一定是右賢玉的馬車,只不知龍老賊在不在車上。咱們過去截住他!”
陳石星道:“先別露出身傷,冒充王府家人,見機行事!”
他們兩匹馬迎著那輛馬車奔去,雨後斜坡,那輛馬車緩緩前行,車上有人喝道:“來的什麼人,想找死麼?快快勒住坐騎!”說的是蒙古話,聲音似曾相識。
兩匹馬停在馬車前面,馬車亦已戛然而止。雲瑚捏著嗓子說道:“王府的人,來向王爺報信的。”
車簾揭開,右賢王探頭外視,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府中出了何事?”他覺得雲瑚的口音甚為陌生,聽得出不是他的心腹手下。
陳石星和雲瑚下了坐騎,走到馬車前面,在距離十步之內,半彎著腰,向右賢王行參見之禮。
雲瑚故意裝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氣喘呼呼的急促說道:“王府闖進刺客,請王爺暫時不要回去。我,我是——”說到後面,裝作力竭聲嘶,右賢王已是聽不真切。
右賢王哈哈笑道:“刺客早已在我意料之中,料他們也跑不了,我正要回去審問他們。嘿,你叫什麼名字,說清楚點,我聽不清——”
話猶未了,陳石星已是倏的一個“黃鶻沖霄”,身形平地拔起,一抓向右賢王抓下。
右賢王做夢也想不到他家的“奴才”會偷襲他,“啊呀”一聲,剛剛叫得出來,就繪陳石星一把抓著。
坐在右賢王身邊的是個披著大紅袈裟的番僧,出手也是快,極。幾乎是在同一時候,“呼”的一掌,向陳石星天靈蓋劈下。
陳石星陡覺勁風颯然,已知此人的功力只有在他之上,決不在他之下。當下霍的叮個“鳳點頭”,說時遲,那時快,已是把右賢王的身體舉了起來,喝道:“有膽的,你打!”
他只道右賢王已經落在自己手中,這個番僧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害他們王爺的性命。哪知這個番僧竟是毫不躊躇。哼的一聲,喝道:“有什麼不敢!”果然說打就打,一掌拍向右賢王后心。
紅衣番僧一張口說話,陳石星這才聽了出來,原來這個“膽大包天”的對手不是別個,正是瓦刺的第一高手彌羅法師。
原來彌羅法師擅於“隔物傳功”,這一掌的掌力,其實已是傳到陳石星身上。
陳石星胸口一震,一個鷂子翻身,從馬車上躍出去,手中仍然牢牢抓著右賢王。
彌羅法師本來以為這一掌打下去,對方絕對來不及傷害王爺,就會給他的“龍象功”震得重傷的,對方一受重傷,右賢王自然就可以脫出他的掌握,哪知陳石星居然還是能夠抓牢右賢王跳下馬車,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雲瑚跳下馬車,手中寶劍疾揮,把拉車的兩匹馬前腿斬斷,馬車登時傾僕。馬車翻倒,風燈熄滅,在這混亂的一剎那,陳石星和雲瑚都未發現另一個人。
陳石星腳尖落地,運氣三轉,消解了胸中的煩悶之感,喝道:“右賢王,你要不要性命?”右賢王驚得呆了,急切之間,竟然說不出話。
彌羅法帥跳下車來,拾起兩塊石頭,先把陳石星和雲瑚騎來的馬擊斃,喝道:“你們膽敢傷害王爺,你們也決計逃跑不了!”陳石星笑道:“誰說我們要逃?”
另一個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人此時亦已向他們走近,哈哈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是你這個小子和姓雲的臭丫頭。好吧。你們不想逃跑,咱們就再決雌雄!”
這個人是東海龍王司空闊。陳雲二人雖然早已料到右賢王身邊必有高手保護,可還料不到竟是這兩個頂尖兒的高手。陳石星心裡想道:“好在先抓著了右賢王,否則今晚可是難鬥。”
“如今我們可沒功夫陪你打架,你要一決雌雄,待我們此間的事情了結之後,可以另約日期。”陳石星笑道。
右賢王驚魂稍定,此時方能說出話來:“你們要什麼?”
雲瑚說道:“要龍文光這老賊的性命,你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得拿這老賊來換!”
右賢王沒聽見龍文光的聲音,心道。”這老幾倒是乖巧,躲起來了。”
“不錯,他是和我一起入官的,但大汗見他年老體弱,將他留在宮中過夜。”他用的是緩兵之計,雖然知道龍文光終於會給對方發現,但拖得一時就是一時,彌羅法師和東海龍王武功高強,說不定會有手段救他脫險。
陳石星半信半疑,“龍文光叛國求榮,大汗為了籠絡他,說不定真會將他留在官中。我答應小王爺決不傷害他的父親的,怎麼辦呢?”心裡躊躇,目光一瞥,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