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日前就已到期的,朱見琛怕大內侍衛的力量不夠,曾經想過要穆士傑派道幾名得力手下入宮協助符堅城的。他把這事交給符堅城“酌斟辦理”,但符堅城卻不願意穆土傑侵入他的勢力範圍,是以“留中不發”(即沒有把皇帝的主意轉告御林軍統領穆士傑)。反正這只是皇帝口頭上的吩咐,沒有白紙黑字的“聖旨”。穆士傑根本不知道皇帝有過這個主意。過了幾天倘若風平浪靜,皇帝也會忘記的。“
袁奎則是知道的,不過他不知道皇帝這個口頭上的吩咐是給符堅城扣住了。
段劍平急中胡編的謊言,恰好有幾分事實根據。
袁奎去了一大半疑心,把眼睛望著符堅城。
符堅城當然知道段劍平說的是假話。但一來由於段劍平剛剛救了他的性命,他多少也還有點感激段劍平的,不願立即恩將仇報。二來他也不願意給袁奎知道他對皇帝的命令“留中不發”,與其拆穿,不如將錯就錯。三來他確實亦是未能摸清段劍平的底細,段劍平的武功這麼高,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是穆士傑臨時差遣他入官的。
他明知袁奎把眼睛望著他,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解答。但在這樣的情形底下,最好的辦法自是假作不知,暫時不作聲。
袁奎見他不作聲,只道他是預設。登時把最後的三分疑慮亦都消除。
而且這個時候也不容他再有空暇向符堅城查詢了。
他和段劍平匆匆交談幾句,雖然只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但在這片刻之間,盛怒的彌羅法師喘息稍過,又已發動攻擊!
他雙臂一振,全身骨骼發出爆豆也似的噼噼卜卜的聲響,雙目精光大盛,陡地喝道:“豈有此理,竟也罵我胡鬧?哼,哼,好呀,且看是誰把誰轟出去!”
大喝聲中,雙掌齊出。向袁奎劈去。距離一丈開外,尚未打到衰奎身上,那股劈空掌力已是有如排山倒海而來,袁奎給這股劈空掌力一壓,幾乎氣也透不過來,胸口隱隱作痛,哪裡還能說話。
段劍平一見不妙,立即閃電出手唰的一劍,向他掌心的“勞宮穴”刺過去。“勞宮穴”倘被刺著,真氣一洩,多好的內功,也要大打折扣。
彌羅法師豈能讓他刺個正著,立即伸指一彈。他的武功也確實是已臻化境,這一彈拿捏時候妙剿毫巔,“錚”的一聲,恰好彈著無鋒的劍脊。
段劍平虎口流血,這一彈之力震得他手中的長劍都幾乎掌握不牢,不由自己的一個鷂子翻身,倒躍出數丈開外。
符堅城此時早已來到袁奎身邊,和袁奎並肩出擊,方始抵敵得祝褐羅法師的掌力。
三大高手,掌風激盪,把附近的一面窗子也霞開了。剩下幾名未受傷的衛士,趕忙加入戰團,合力攔阻彌羅法師闖上御書房。
段劍平從視窗望出去,隱約看見陳石星剛才藏身的那棵大樹之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不過這次卻不是陳石星,而是韓芷,韓芷正在向他招手。
長孫兆雖然捱了四十大板,受的只是皮肉之傷,此時亦已悄悄的爬了起來,冷不防的偷襲一個衛士。那衛土給他抓著肩鉀骨,痛得哎喲一聲叫了起來,隨即暈了過去。但在他負痛掙扎之際,一個肘錘,也把長孫兆打得滿天星斗,不由自己的倒退數步,又摔一跤。
段劍平一躍而上,劍交左手,一招“白虹貫日”,徑刺長孫兆。長孫兆縱使毫未受傷,也不是他的對手,此際傷上加傷,如何抵擋得了他這疾如閃電的一劍?
長孫兆情知無法躲閃,憤氣上湧,不向後退,反而迎上前去,喝道:“你敢殺我!”他是恃著瓦刺刺者的身份,索性公然撒潑了。
話猶未了,只覺胸口一涼,”嚇得長孫兆魂飛魄散,但奇怪的是一點也不見痛。原來段劍平的劍術早已到了收發隨心境界,劍尖一沾著他的身體,立即改用刺尖劍法,刺了他胸口的麻穴,令他半身癱瘓。段劍平提小雞似的,一把將長孫兆抓了起來,向袁奎擲去,喝道:“他們若還胡鬧,把這小子再打四十大板!”
其實那些大內侍衛並非想不到要把長孫兆抓為人質,但畢竟礙於他是瓦刺使者的身份,不敢造次。
段劍平突然把長孫兆向袁奎拋去,袁奎無暇思索,只能將他接下。長孫兆上落入他的手中,已是勢成騎虎,他不想走的這步棋也只能走了。
彌羅法師又驚又怒,向袁奎就撲過去,喝道:“你要把我們的貝勒怎麼樣,不放下來,我扭斷你的狗頭!”
袁奎接連受辱,也是拼著豁了出去,立即把長孫兆的身體當作盾牌,作了一個旋風急舞,喝道:“好,你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