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父神教的緊急宣傳攻勢中,諾曼“死”了。
“……你現在不是被龍族擄走了嗎?這樣宣傳有兩個好處,一是提前否定了你被龍族擄走的真相,否則讓人知道了堂堂父神使者竟然被龍族擄走而父神教也無法可施的話,對於父神教的威信打擊太大了,二則是提前切斷了龍族想要利用你來威脅父神教的想法,因為在父神教的宣傳中,你已經‘死’了,就算龍族想要利用你來威脅父神教,他們也完全可以不承認你的身份,說你是假冒的。”
“這些應該就是父神教這麼著急的把資訊散佈出去的真正原因所在了。”
要不說有聖殿騎士團在就是好呢,雖然諾曼也能猜出來這裡面必定有貓膩,但是一時半會還真不能像蘭斯洛特分析得這麼詳盡呢。
而那位餐廳經理也已經把教會刻意散佈的相關新聞都說完了。
“原本我在上個月的時候該去方濟一趟的,但是出了點意外,沒有去成,否則的話,也許我也能親眼見到那位聖者大人所施展的神蹟了。”
餐廳經理面上表情很是遺憾,很極為神往。
這裡面也是父神教的宣傳攻勢在作祟:在父神教的宣傳中,重點提到了使節團的成員有很多都是跟隨聖女前行的虔誠朝聖者、普通人,這看似沒什麼意義的舉動卻是自然而然地就讓這些小市民階層把自己代入進去了,容易讓他們產生認同感。
而此刻這位對於那些神蹟非常神往的餐廳經理就算打死也不會想到,那位聖者大人此刻就坐在他的身邊。
在聽完餐廳經理的話之後,陳清河又追問了一句:“就這些了嗎?”
餐廳經理想了想,點頭,“要說大事的話,就這些了。”
陳清河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把諾曼給擄走了,可謂是父神教的恥辱,在他們的宣傳中自然而然就把陳清河給忽略掉了。
聽到竟然沒有自己一人打得整個使節團無力還手的戲碼,陳清河表情有些微妙,之後沒說什麼,讓餐廳經理下去了。
等到餐廳經理走了之後,諾曼低聲唸叨了兩句,然後就一個小範圍的隔音屏障出現在了兩人周圍。
等到隔音屏障出現後,諾曼問陳清河:“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陳清河說:“埃斯比約。”
諾曼在尼卡羅學習的地理知識立刻告訴了他埃斯比約是什麼地方那是霍爾克領的首府,在霍爾克領的東北方。
“你不高興?”
看到陳清河的微妙表情,再想到他剛才特意追問餐廳經理的那句話,諾曼沒兩下就猜出了陳清河的心思來,“因為教會的人沒有把你的威武事蹟宣傳出來?”
沒想到陳清河竟然還是個愛慕虛榮的龍。
陳清河沒正面回答,而是反擊道:“你既然也能看出這些訊息是教會故意散佈出來的,那麼你就應該也能看出,你這個聖者已經被他們拋棄了。”
諾曼眉毛一挑,無所謂道:“沒關係,反正我最煩那群人了,他們願意跟我劃清關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相比起和教會的那些人呆在一起,他覺得和陳清河待在一起才要舒服得多,以至於他現在完全不覺得自己是被綁架了,沒有半點肉票的自覺,反而是覺得陳清河拯救了自己啊!
說到這,諾曼的視線下意識地瞥到了一個方向上。
那裡正有一隻蒼蠅從他左側飛過,嗡嗡叫著很煩人。
然後就見兩根手指快捷卻很清晰地出現在了那裡,一下子把它夾在了手指當中。
等到那兩根手指伸了回來,才發現竟然是諾曼這個癆病鬼的左手食中兩指!
他的兩根手指一放開,這隻蒼蠅從裡面掉了出來,已經被夾扁了,而做完這一切後,諾曼的臉頰浮上一抹異樣的紅潮,呼吸也急促起來,頭上甚至冒出了汗滴來,顯然剛才的這一舉動對於他現在這個無比虛弱的身體負擔不小,眼神卻非常亢奮。
用兩根手指夾死蒼蠅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陳清河能做到的比這要誇張得多了,但是諾曼之後的這些表現就有些怪異了。
“怎麼了?”
陳清河看著諾曼這樣子,頗有些不解,但是馬上一個念頭浮上了他的腦海。
這讓他的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緊緊地盯著諾曼,半晌,才開口道:“《葬日心經》?”
諾曼點了下頭,眼神依然是無比亢奮的狀態,急促地喘著氣,一方面是剛才的動作對他的身體負擔太大,一方面則是因為太過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