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斯他們撿了便宜,所以那群農民樣的異族見到韋魯斯他們不動,也沒有動彈,就只是一群人站在那裡堵住了諾曼他們的去路,那個拿糞叉的野蠻人遠遠地和韋魯斯大眼瞪小眼,好像在比誰的眼睛更大一樣。
唯一有動靜的,大概就只有中間的人類一方了。
壓低了聲音的哭泣聲,帶有恐懼意味的哽咽聲,腳步聲,嘆息聲,充斥著整個人類隊伍。
諾曼的那群奴隸見到無處可逃,反而恢復了一些理智,也因為他們這幾日來習慣於服從諾曼這個新主人的命令,在這種六神無主的情況下,他們在諾曼的招呼下慢慢來到了諾曼身邊。
反正哪都去不了,站哪兒不是站呢?
諾曼把他們喊過來之後,就沒有再瞧他們,反而是一會兒看看前方,一會兒看看後方。
他大致能猜出來為什麼這些異族並不進攻,反而是都停下了,顯然他們都分屬不同的陣營,都害怕自己搶先進攻會被對方撿了便宜。只不過這種狀況估計持續不了多久,只要這兩方里面有聰明人,想個辦法臨時結盟的話,事情就糟糕了。
現在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不過危機危機,有危,自然就有機。
諾曼眼珠子一轉,已經有了主義,直接往一旁走了幾步,從隊伍中突兀地站了出來,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各位,大家都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人類隊伍雖然聲音多,但是可能是怕聲音太大會激怒那些兇殘的異族,所以人們的聲音都儘量地壓低了,而異族那邊,更是幾乎沒聲音,所以諾曼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成功地蓋住了所有聲音,加上開闊的地形之利,遠遠地飄傳了開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人類們看了起來,以韋魯斯為首的那群異族看了過來,以那個糞叉野蠻人為首的那群異族也看了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諾曼身上,想要看看他想說什麼。
“他想說什麼?投降求饒嗎?”
韋魯斯隊伍中的一個狐人譏笑了一聲,旁邊的一個狼人跟著嘿嘿笑了兩聲,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倒是糞叉野蠻人那邊,神色要鄭重一些,只不過他們的目光更多地是集中在諾曼身邊的阿翠彌希婭身上那天晚上這個高大到不像是人類的女人可是給他們留下了頗為深刻的印象,最後竟然還敢一個人跑出來追著他們打,而且他們最後竟然還沒能留下她!
要不是那個女人身上沒有花紋,他們真要認為她是一個野蠻人了,還是不比首領差的那種。
“你們可能都不認識我,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諾曼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過來,心中默數了幾聲,也不知道在數什麼,等到數到某個數字的時候,他重又開口,繼續大聲說了下去,“我叫巴頓,不過外面的人更喜歡稱呼我為‘星宿老仙’!”
最後的這個“星宿老仙”,諾曼是用古語說出來的。
韋魯斯他們那群人,聽到“星宿老仙”這四個字眼神都微微一變這倒不是他們真聽過這個名號,實際上他們連這四個音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聽出這四個音的來歷。
這是古語,這個人是一位法師。
一位法師,不管放在哪裡都是值得敬畏的。面對這些具有神秘力量的傢伙,在不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最好還是認真一點的好,不然那人說不定就扔過來一個火球把你給燒死了。
糞叉野蠻人為首的那群異族也終於將目光從阿翠彌希婭身上轉移到了諾曼身上,他們的目光比起韋魯斯他們來還要更鄭重一些,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人類隊伍中還有一個法師。
所以這個人類隊伍中竟然有兩個法師?
說來也巧,隨著諾曼話音落下,一道稀薄的淡黃色光幕從人類隊伍中生起,迅速擴散開來,將整個隊伍包裹在了裡面。
是修施展的防護箭矢。
這位法師顯然還記得那天晚上唐恩正是被一箭射死的,那一箭似乎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現在一遇襲,他二話不說第一個施展出來的法術也還是防護箭矢。
不過那些異族可不知道,他們只是聽到諾曼說了個古語,然後就有魔法產生了,這無疑印證了諾曼的法師身份,也讓他們看諾曼的眼神更加鄭重一些了。
這倒是巧了。
雅各騎在馬背上,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暗道。
他當然知道諾曼並不是什麼法師,這個魔法是修法師施展出來的,那天晚上修已經施展過兩次了,他還記得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