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今之計,便是看要想個什麼法子能證明,華堂真的不是自己的親生。
一想到這,王爺心情便非常複雜起來,畢竟是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了,若哪天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是被人當了傻子瞞騙了二十幾年,那恥辱,還真讓王爺受不了,但另一方面,王爺又覺得大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背叛王妃,自始至終對王妃都是專情如一,以前為著劉姨娘和華堂的事情,他總覺得自己對不起王妃,若一切都只是個騙局,那麼,自己在王妃面前還真的就可以挺起腰桿子一些了。
“沒法子,這事只有姨娘最清楚,爹爹何不去問姨娘就是。”冷華庭看著王爺臉都糾結成了一團,不由嘆了口氣,對王爺說道。
王爺聽得一怔,拿手打他道:“她若肯說實話,爹爹也不用在你孃親面前伏低做小了二十幾年啊。”
“爹爹,若他真是您的親生,您就要放過他嗎?”這才是冷華庭此次來找王爺的最終目的。
王爺聽得一怔,定定地看向冷華庭,眼裡蘊滿了痛苦之色,“小庭,爹爹不想看到你們兄弟睨牆啊。”
“你不想看到,不代表他會放過我,當年我身上的毒是何人下所,是不是與他有著關係,爹爹心裡其實也明白,莫非,我就是那個冤大頭,人家害了我如此慘了,我要因這兄弟之緣便放過他?那他可曾當我是兄弟過?”冷華庭的語氣很是激動,他恨王爺只顧親情,不分是非,縱容冷華堂一再害人。
“庭兒,你想如何,爹爹都會支援你的,當初在江南我就對你說過,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大可以全部討回來,縱然他真的是爹爹的兒子,爹爹也不能一再的委屈你去成全他了,他……爹爹已經給了他不少機會了,仍是非要自尋死路,那就由著他去吧。”
王爺長嘆一口氣,對拍了拍冷華庭的肩膀,自己書房裡走了出去。
冷華庭要的就是這句話,以前在江南,爹爹沒有當冷華堂的面還好,如今一當著他的面,那廝又是最會裝,爹爹就開始動搖了起來,如今落妥了這句話,他便可以放手去做了。
冷華庭回了自己的院子,錦娘正在屋裡收拾東西,雙兒因著當初救人一事,得了錦孃的信任,如今也成了錦娘身邊的大丫環,她正幫著錦娘在清埋著自江南帶回來的東西。
揚哥兒在搖床裡睡著了,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正握得緊緊的,舉在頭部兩側,像是隨時都有與人打架一樣,小臉色睡得紅撲撲的,霎是好看,以往冷華庭很少照鏡子,只知道別人說自己長得如何的美,如今看了兒子才知道,還真是個錦娘說的……妖孽呢。
將輪椅滑近,冷華庭輕輕地握著揚哥兒的小手,慈愛的看著睡著了,也不忘吐個泡泡的小傢伙,這樣的氣氛很甜美,很安寧,有妻有兒,妻賢兒乖,他真怕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哪一天,夢一醒,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心底偶爾就會沒來由的擔心,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些不安定因素早早的掐死在搖籃裡。
“娘子,你明兒個要回門子?”冷華庭拿著帕子擦著兒子唇邊的泡泡水,問道。
“嗯呢,想抱了揚哥兒給老太太和孃親看,如今爹爹不在家,老太太不知道會有多擔心呢,以往爹爹出征,老太太就在家裡唸佛,生怕爹爹出了事,這一次……不知道邊關的局勢又緊張到了何總地步了。”錦娘隨口應道,眉宇間,一絲憂愁滑過,冷華庭看著就心疼。
推了輪椅過去,握住錦孃的手道:“無事的,岳父是大帥呢,大錦怎麼說也有雄兵十萬,就算打起來,也沒那麼容易就敗了的。”
話雖是這麼說,擔憂還是會有的,冷華庭明天就要與父王上朝去,該和皇上談一談了,若是談得攏,撥些銀手給朝庭也是可以的,若是談不攏,那就只好暗中派兵去護著大老爺回京了,朝庭打死打活都不幹自己的事,皇上不求自己,絕不把底牌都交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冷華庭就與王爺一起上朝去了,錦娘東西沒有整理完,便打算著遲一點,等冷華庭回府之後再一同回孃家。
王妃惦記著揚哥兒,一大早兒,也不等錦娘去請安,巴巴地自己便來了錦娘屋裡,秀姑正在給揚哥兒換尿布,這小子吃得多,撒得也多,不過還好,每次要撒尿了他都會不停地扭身子,誰抱他都會揪誰的耳朵,小嘴兒不停地吁吁著,正像大人催尿尿時發出的聲音,秀姑如今帶得久了,摸清了他的習慣,倒是很少讓揚哥兒尿溼,不過,有時揚哥兒玩瘋了,就會忘了,那尿就會射出老遠,抱著他的若是沒防備,冷會被他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