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嘛,先打十板子,再關起來,一會子本少奶奶要親自去問劉姨娘,她為何要指使了人來暗算於我。”
又看向另一人道:“至於這個,碧玉,使人去請了世子妃來,本少奶奶倒是要問一問了,她的人為何會也跟著來暗算於我。”
碧玉立即著人去辦了。
所有的奴婢們黑壓壓地站了整一個堂屋,但大多老實地待著,誰也不敢亂說話,都怕自己成了二少奶奶立威的刀下鬼。
錦娘又讓碧玉拿了名冊來,對各個奴婢之間的複雜關係理了理,深門大院裡頭,家生子的奴才們大多也是關係盤根錯結,互相聯姻的極多,錦娘打算先對王媽媽這一家下手,便將所有關王媽媽有親戚關聯的人全都列了出來,發現好多都是在王妃院裡佔著重要的差事,怪不得,王妃屋裡有個風吹草動的,訊息就立即傳出去了,原來是有這麼一條大蛇伏在屋裡呢。
錦娘又讓人拿了王妃屋裡的帳薄來,自袖袋裡拿出一個條陳,對王媽媽道:“媽媽,你口口聲聲說,你對王妃忠心耿耿,此處是我查帳時,查出你貪沒的罪證,你是王妃屋裡的總管,今年會年,你就貪默菜銀四百三十一兩,胭脂銀三百四十兩,刻扣丫環婆子們的四季衣裳料子,絹花繡線銀子一百二十兩,刻扣低等丫環的月例銀子八十九兩。媽媽,您可是發大財了啊,一個月的收入可是比一個四品的朝庭命官的年奉還要高呢。一年就是九百八十兩,你拿這銀時不覺得手發抖嗎?”
此言一出,屋裡立即便炸了鍋,人群裡便有人罵了起來:“太黑心了,怪不得她一個管事媽媽,兒子在外面嫖賭逍遙的比一般的大家公子過得還要富貴呢。”
“可不是麼,那裡面可有咱們的血汗銀子呢,二少奶奶不說,咱們哪裡知道啊。”
“就是,怪不得她想要謀殺二少奶奶呢,定是二少奶奶先前定的那個條陳檔了她的財路,哼,還是二少奶奶精明啊,不然,咱們還不知道要被她吸多少年血去。”
王媽媽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綠,她原以為,當初那小帳本之事全由劉婆子一個人擔了,劉婆子又被二少奶奶處置過了,自己便再也不會有事了,所以,一回來,不但不吸取教訓,倒是更為猖狂了,沒想到,二少奶奶陰得很,暗暗裡將王妃院裡的所有帳目都查了一遍,還記下了她的罪證。這下,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裡就盼望著有誰能送個信給劉姨娘才好,如今趁著王妃不在家,也只有劉姨娘能想法子救她了。
“王媽媽,本少奶奶可有冤枉你半句?”錦娘淡淡地看著王媽媽道。
王媽媽再是不敢反嘴,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卻緊抿著嘴,並不支聲。
錦娘也知道她在等人,而她自己也正是想讓那人出現,想著王媽媽那天偷聽了訊息定然就是要說給那人聽的。
果然,沒多久,世子妃扶了劉姨娘來了。
錦婦微怔,還是起了身,去迎劉姨娘,“姨娘身子不好,怎麼也來了?”錦娘稍行了半禮,便退回主位坐了,並沒有將劉姨娘和上官枚讓到首坐的意思。
上官枚見了便更氣,但也沒法子,王妃不在,主持中饋的就是錦娘,她有資格坐首位。
劉姨娘也是氣,不過今天她也不是來爭這一點長短的,便對上官枚遞了個稍安勿燥的眼神,在錦孃的下首坐了。
“小庭媳婦,你可是真長本事了啊,姐姐一不在府裡,你就鬧得雞飛狗跳的,全府不得安寧。”劉姨娘真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她的後背被王妃打傷了,養了好些天仍沒好,靠不得椅背。
“哦,姨娘可是自哪裡看到錦娘在鬧了,倒是想問姨娘,這地上有個人,說是您屋裡的,她今日竟是想謀殺錦娘呢,您來得正好,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聽了您的吩咐呢?”錦娘不急不慢的指著剛才被打了十板子之人說道。
劉姨娘見了臉色便微變了變,狠狠地瞪了眼地上那人道:“人是我的,我不過使她來看看究竟而已,沒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大膽亂行,小庭媳婦,你儘管將她打死就是,我絕無半句怨言。”
錦娘聽了這話倒是楞了,沒想到劉姨娘做事如此果決,毫不猶豫就棄卒保帥,一點餘地也沒給自己留。
再看地上之人,雖然驚愕地抬起頭來,憤恨地看著劉姨娘,卻半句話也沒分辨,怕是早就被劉姨娘掐了要害,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劉姨娘了。
果然當自己投去詢問的目光時,那人低了頭,目光躲閃著,並不看錦娘。
錦娘無奈,只得對碧玉道:“那便依了姨娘吧,來人,將她拖出去……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