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起氣來。“這是要老子發火嗎,她沒事跑這麼偏僻的地方做啥?”
“少爺,您……您的手背被小蜂蟄了一口了。”春生趕緊替他拔掉刺,擠出毒液,再掏出隨身攜帶的藥膏,簡單的抹了些。
他鳳懷沙孬是不孬!生來養尊處優,就偏生自己犯賤找罪受。
看著突然腫大的傷口,他勉強再用力吞下一氣,繼續盯著前頭一身胡人勁裝的洛明明,就怕一個不留神,失去她的蹤影。
自從他使計說鳳家和京城裡的香料行沒人肯與露明酒樓做生意,洛明明就急得焦頭爛額,忙著和城外的商行接洽。
然而,從未涉獵香料這一塊,也無人脈可言的洛明明,哪裡有什麼門道呢?自然是得靠人熟門熟路的指點一番。
倚仗著這點,鳳懷沙介紹外縣城的小商行給酒樓的小跑堂,利用他引薦給洛明明。順著這條線,洛明明果然上鉤,二話下說立刻接洽對方。
所以,他們主僕倆窩在樹叢後頭小心翼翼,就是心懷詭計,等待將洛明明這條小魚捕入網中。
前頭身著胡裝、男人扮相的洛明明,特意裝扮出陽剛的模樣,但仍舊帶有一絲陰柔,光從她腳程不快這點來看,鳳懷沙稍稍放心不會錯過她。
因為,天生嬌貴的自己,腳力也不算頂好的,平日被人伺候慣了,體力勉勉強強,贏她一些而已。
“春生,你安排的人到底要出現沒?我們已經走了要一個時辰的路,連個影兒都沒看見。”就連碰頭接洽的商行也不知在哪裡,鳳懷沙還記得小跑堂說會約在這座綠林裡。
“哎,我說少爺……”春生正要安撫主子的壞脾氣時,適巧一輛小拉車就從前頭緩緩地拉往這邊。“您瞧,人不是到了嘛!”
鳳懷沙眼一眯,嘴角彎了起來。只見洛明明將薄薄的票子遞給對方,作為往後回到當地進奏院兌回銀子的依據。
這樣一來,免於帶著大筆銀兩的困難,又或者是碰上歸途遭匪類打劫的風險。在現今長安中,商人大多用此方式在支付錢銀,既省事又方便,更重要是貪安心這二字。
兩人轉眼就做完買賣,對方還算很好心,帶頭小騾給洛明明拉回這一車子的香料。
洛明明順利拿到貨品,又沿著原先的路折回京城,一路上鳳懷沙主僕倆自然是緊跟在後,並且暗自盤算接下來的詭計。
很快地,在洛明明走沒多久,綠林底竟出現幾個蒙著臉面、手持大刀,身形膘捍惡匪,驚嚇得她臉色發白,差點放聲尖叫。“唷,今兒個咱遇到只小肥羊哩!”
洛明明牽著小騾的手正隱隱顫抖,根本沒見過這樣場面的她,也從沒遇上如此驚險的局勢。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就怕他們一出手,自己小命就飛走!
“你們……好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為非作歹!”洛明明咬著牙,壯著膽子,豪氣地吼了回去。
躲在一旁的鳳懷沙,瞧她臉色白得如蠟,不禁面有喜色,自是得意洋洋。很好!此時不英雄救美更待何時?出了頭,便能擄獲芳心,順利抱得美人歸!鳳懷沙心底打定主意,大手一探,沒想到本是躲在身旁的春生,不知怎地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吃了一驚。
管他的!不等那狗小子了!再拖拉下去,恐怕洛明明弄個不好嚇破膽昏倒,那麼他再怎麼英明神武,她沒看見也全是白搭。
當初,春生獻上的這一計,就是趁洛明明和暗地派來的香料小販做完買賣,在歸途安排一場匪類劫車的老把戲,好讓自己適時出場,權充一回假英雄。
雖然匪類是假的,但是他心意是真的!只要好好演出一場,屆時在洛明明的眼中,他鳳懷沙徹頭徹尾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衝著這點,縱使鳳懷沙覺得這計謀使得是有些奸巧,但也強過什麼事都不做得好!半途而廢,是鳳懷沙一向最不願做的事。
只見鳳懷沙威風凜凜的出現,大斥一聲、氣勢銳不可擋,再加上他體格壯碩強健,縱然出身於商賈世家,可那模樣說是習武主人也能矇混過去。
鳳懷沙仗著這批人馬是春生特地安排的,聲勢更加壯大,他目光如炬、神色飛揚,擋在洛明明身前,可說是英氣逼人。
他的現身,無疑讓洛明明得到一絲曙光,儘管被嚇得有些驚呆,一對半刻還沒留意他怎會湊巧出現,也只能緊緊地拉住他的衣角。
“你別怕,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怕啥!”鳳懷沙的話實在說得很大氣,張狂的模樣盡顯而出,說是威風至極也不為過。
瞧他如此有男子氣概,洛明明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