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魯莽的人,何況他對史進素來是言聽計從,當下點頭道:“既然哥哥有安排,那我便再忍耐幾時,也不去追他了。”
又商議了一陣,史進便令眾人去準備兵逼濟州。
梁山兵馬調動也沒瞞過張叔夜佈下的耳目。
張叔夜聽的梁山兵馬往濟州而來,連忙往高俅歇息的驛館而來。
城外軍營的將士們正頂著烈日整頓軍紀,驛館中卻是鼓樂喧天,隔著老遠便聽到裡面的樂聲了。
張叔夜無奈的搖搖頭,進了驛館,讓人去通報。
“太尉有請。”
張叔夜跟著一個高俅身邊的親隨進了廳中時,高俅一個人坐在上首看下面舞女跳舞,不過臉上還有一些沒擦淨的胭脂。
當然高俅並不是要裝作只欣賞歌舞的高雅之士,朝中不挾妓的官員寥寥可數,只是張叔夜求見,必然是有事相商,他也不好太荒唐。
張叔夜見過禮,便道:“下官派出的探子回報,梁山兵馬離營,恐怕是往濟州而來。”
高俅聞言,不由驚道:“城外兵馬還沒整頓好,若是被梁山賊寇偷襲,恐怕會被他們打散了。你趕緊把城中百姓趕到城外去,讓城外大軍進來整頓幾日,再與梁山賊寇廝殺。”
濟州是個小州府,城中雖然也有軍營,但卻容不下十多萬兵馬。
高俅十二萬大軍,陣亡不過數千人,除了少數人做了逃軍,回來的兵馬仍然超過十一萬。
受傷的將士過萬,不過高俅勒令除去重傷的必須全部操練,否則下一戰後,受傷的將士必然過半,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自殘躲避廝殺。
高俅出身市井,對那些兵痞慣用的招數也不陌生,自然要防備這個問題。
張叔夜聞言,不由變色道:“恕下官無能為力,把十幾萬百姓趕出城去,事情傳到京城,恐怕太尉也吃罪不起。”
高俅皺眉道:“不趕百姓出去,城中能容下外面的大軍嗎?”
張叔夜搖頭道:“最多容納三萬人。”
如果把大軍留在外面,恐怕一戰就被梁山兵馬擊潰了。到時他要留在濟州,說不得梁山賊寇會攻打濟州捉拿他。
想到可能的結局,高俅便搖頭道:“那便遷幾萬百姓出去,讓大軍進來擠一擠。梁山賊寇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當不會傷害百姓。到時本官自去天子跟前分辨,一定不會牽累你。”
張叔夜剛直不阿,不然也不會得罪蔡京,被貶到濟州來做知州抵抗梁山了,聞言馬上道:“這等擾民之事,我卻是不敢做,也不能做。太尉也要三思,朝廷用兵為的便是保護百姓,太尉卻要驚擾那許多百姓,甚至把他們逼向賊人,恐怕不妥。”
高俅不悅道:“多少官員殺良冒功,本官只是想讓你把他們請出城去,剿滅賊寇,他們也不用擔心日後被賊寇騷擾,有何不妥?”
可梁山打下城池也不會騷擾普通百姓啊!
高俅身邊一個幕僚道:“我聽得濟州城中有許多梁山探子,如今大戰在即,把他們請出城去又有何妨。”
高俅聞言,不由眼前一亮,拍手道:“正是,梁山之前打了幾個城池便都是內應搶了城門。這濟州近著梁山,細作必然多。為防意外,你把城中百姓都遷出城去。當然朝廷也不能讓他們流離失所,他們可以去城外軍營住,我會留一隊兵馬護衛他們。”
張叔夜道:“百姓財物都在家中,如何願意去城外,而且城外大軍進了城,必然有人會趁機偷盜百姓財物。”
高俅不耐道:“你若做不到,我便調城外兵馬來趕他們出去。梁山賊寇已經往濟州而來,沒那麼多時間給你。”
張叔夜聞言,不由皺起眉頭來。
他是一州父母官,而且是文官,並不屬於高俅管轄,完全可以硬頂高俅這個將令。
不過高俅品級要高於他,城外兵馬也只聽他的將令,他怎樣也阻止不了高俅實施這個命令。
他硬頂高俅這個將令,只能是在日後朝廷追問時,把責任都推到高俅身上。
可如果他不遵高俅將令,高俅便會讓城外兵馬來驅趕百姓。
他完全可以預料到那時的場面,那些軍漢對上梁山兵馬怯懦,對上百姓卻是欺壓慣了的。
搶奪財物、調戲婦女,因此起了紛爭,必然流血,搞不好還會釀成大沖突。
張叔夜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道:“好,我會盡快勸說百姓出城,還請太尉稍安勿躁。”
高俅點頭道:“好,該強硬時便強硬,這城中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