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男子完全不否認,馬上就點頭承認確實是他請乞兒轉交的。
“其實我也是受人之託,代為轉交而已。”
剛剛他從寺裡上香出來想打道回府,誰知才走沒幾步就被人拉至暗處,他嚇壞了,以為遇上搶匪,還向對方求饒,沒想到對方從身上掏出了一小袋銀兩跟這封信遞給他,要他將信轉交給一名從寺裡出來、身穿白衣、臉上有胎記的公子。他掂了掂那袋銀子,感覺還滿重的,沒想到竟有天外飛來的好運,只要代轉封信就能得到一袋銀兩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在寺外等待之時,心中突然想起交代他轉交信的人一副神秘不想讓人認出的模樣,不禁想這封信的內容究竟寫了些什麼?為何那人不親自送交對方手上,反而請人代為轉交?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正猶豫著要不要乾脆不轉交信直接拿錢走人,但想想那個人看起來似乎不是好惹的人物,若是拿了人錢財,卻沒有幫人做到交代之事,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想想不妥,突然看到一旁正在乞討的乞兒,心生一計,給了乞兒一些碎銀,要他將信轉交給眼前這位公子。
前因後果就是如此。
“託你轉信之人,長得何等模樣?”衛子商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那個人隱在暗處又蒙著臉,刻意離了一段距離,壓低了聲音說話,根本無從辨識他的模樣。”
“信裡寫了些什麼?”衛子商問鐵福英。
鐵福英這才想起自己根本還沒看信,一拆開信,只見信上寫了幾個潦草的字,似是故意要讓人辨識不出書寫者的原筆跡。
哪裡來就哪裡去,物歸原位。信上這麼寫著。與第一封信一樣令人難解,不知對方究竟意欲為何?
“我可以走了嗎?”代轉信的男子問道。
還在思考信上句意的兩人並沒有再強留他,他見狀,快步地離開,不想給自己惹禍上身。
“你來京城後有與人結怨嗎?”衛子商看著信上的句意,似乎是在說鐵福英取走了對方什麼東西,對方要他物歸原位的意思。
鐵福英搖搖頭。就是沒有,他才想不通啊。難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一直注意他神態的衛子商察覺到了他眼神的變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鐵福英沒有對他說明,收起信,反而問他:“你是在跟蹤我嗎?”
衛子商聞言,沒有否認。“信可以給我嗎?”
鐵福英這才想起,第一封信似乎也被他拿走了,至今尚未歸還。他留這些信做什麼?算了,他想要就給他,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於是將信遞給他。
接過信的衛子商又仔細看了一下字跡,才將信收起來。
“最近這幾日,夜裡最好不要隨意出門。”他覺得似乎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他怎會知道他夜裡常出門?難道他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鐵福英心中微訝,不動聲色地問:“京城的夜挺平靜的,應該不需要太擔心吧?”
衛子商莫測高深地看著他。“無事自然就平靜,但什麼時候會出什麼事誰又能預料得準呢?你說是吧?”
這個他怎麼會知道呢?“衛兄似乎太過憂煩了,既然很多事都料不得準,又何必多想呢?不如及時行樂快意一些。”
“若鐵公子是去及時行樂,衛某倒也不勸阻你。”似乎話中有話。
他又用要笑不笑的眼神看自己了!鐵福英自然明白他所謂的及時行樂指的是什麼事。
“如果我當真要去『及時行樂』,一定不會忘了邀衛兄,誰叫我們是行樂夥伴呢?你說是吧?”伶牙利齒地回應他。
衛子商笑了,不像平時只是微撇了嘴角,他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這倒稀奇了,他說了什麼笑話讓他笑成這樣?還是他認同自己的說法?不過,話說回來,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平日不苟言笑的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不再那麼令人難以親近。
“我臉上長了什麼嗎?”嘴上的笑意仍未褪去。
看著他的笑臉有些發呆的鐵福英因他的問話回過了神,臉上竟有些微紅,迴避他的眼神,開啟手上的扇子扇涼。
“沒什麼,天氣太熱了,應該是有些中暑吧。”
見他似乎真的有些熱過了頭,猛搖著扇子,臉還發紅,衛子商拿下了頭上的斗笠戴在他頭上。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鐵福英又微怔了下,有些發傻地跟著他往回程的路走去。
“你為何跟蹤我?”先是夜裡故意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