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微微一愣,這個訊息太過突然,以至於讓他頓時就處於蒙圈的狀態,不知道如何開口,隔了一會兒,他想到一直以來,一向給這姑娘玩弄玩股掌之間,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當了,念及於此,劉裕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慕容蘭:“哈哈哈哈,慕容蘭,,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
慕容蘭緊緊地咬著嘴唇,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劉裕的笑容漸漸地退散,他發現慕容蘭的眼中,竟然隱約閃著淚光,這下劉裕有些反應了過來,也許這一次,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子,真的沒有再騙自己了。
慕容蘭幽幽地嘆了口氣,目光移向了別處:“劉裕,也許你希望我嫁到草原上去吧,這樣一來,我這個一直纏著你,壞你的事,一次次背叛你的胡女,就永遠不會再來惹到你了,對不對?”
劉裕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你沒在跟我開玩笑?”
慕容蘭搖了搖頭:“我畢竟是個女兒家,哪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劉裕還是不願意相信,他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你可是慕容垂最信任的殺手,怎麼會用來和親呢?再說了,就算和親,也應該把你嫁到代國,比如嫁給那個拓跋珪才是,怎麼會嫁給匈奴人呢?對了,你比拓跋珪大了那麼多,恐怕也不太適合嫁給個毛孩子吧。”
慕容蘭氣得飛起一腳,踢向了劉裕,劉裕早有準備,一下子就跳開了,笑道:“還有,你這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脾氣,只怕沒人敢娶你,那小孩子從小沒了爹,是不是你得去好好管教他一輩子啊。”
慕容蘭恨恨地一跺腳:“你這一副潑皮無賴的嘴臉,倒是象極了你那祖宗漢高祖劉邦。還真的是這無賴的血脈流傳幾百年不變啊。劉裕,你不肯幫忙就拉倒,大不了我回去和親嫁去草原。”
她說著,一咬牙,轉身就要走。
劉裕一個箭步閃到了慕容蘭的前方,扮了個鬼臉:“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罷了,從來都是你耍我,也難得讓我演一回戲嘛。慕容蘭,你說你要嫁到草原上和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蘭看著劉裕,恨恨地說道:“你那個腦子不是有時候轉的挺快的嗎,怎麼這種事還要問我,就不會自己想想?我說的是匈奴人,匈奴人!”
劉裕的臉色一變,突然腦子裡迸出一個想法:“你的意思是,要你去和親劉衛辰?”
慕容蘭咬了咬牙:“你終於明白過來了?”
劉裕勾了勾嘴角,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是了,這才是慕容垂能做出來的事,一個高明的統帥,絕不會讓自己的一側出現一個強大難制的勢力,只有讓草原上的劉衛辰和劉庫仁,或者是那個拓跋珪的實力相當,而且兩邊不得罪,才能維持一個不敗之地。拓跋珪已經被帶出了長安,以後若是護送回草原,那就是救命之恩,但與此同時,跟代國世代血仇的劉衛辰,就成了敵人,所以,你們想要和親劉衛辰,以平衡草原的勢力,無論誰勝誰負,都不會把你們作為死敵。”
慕容蘭嘆了口氣:“不錯,就是這樣。匈奴鐵弗部,是草原上最兇悍,野蠻,殘忍的部落,當年劉衛辰的祖先,在漢末大亂的時候,曾經攻入過長安,掠走幾萬漢人士民為奴隸,就連著名的才女蔡邕,也被擄掠而去,嫁人生子。現在劉衛辰所居的河套草原那裡,水源缺乏,大片荒漠,那些匈奴人,長年累月不洗澡,身上的味道比牲口都要臭。我要是嫁過去,只怕要活活給他們臭死。”
劉裕哈哈一笑:“想不到堂堂的慕容公主,居然也怕臭?我說,你跟我們這些臭男人不是在一起同吃同睡了幾年麼,什麼臭味沒聞過?以前我十幾天不洗腳,連鐵牛都受不了,也沒見你說什麼嘛,我覺得你的耐臭能力還是挺強的。”
慕容蘭氣得一跺腳:“死劉裕,啥時候了還有心思跟我開這種玩笑?你們再臭,起碼也沒幾年不洗澡不洗腳吧,忍忍還能行,要是我成天把你扔豬圈羊圈,那味兒你能受得了嗎?”
劉裕笑著搖了搖頭:“那好像確實受不了,不過匈奴人也沒這麼臭吧,君川之戰時,咱也不是沒打過匈奴人,沒到那種順風臭十里的地步吧。”
慕容蘭咬了咬牙:“進了中原的胡人,有了水自然會洗澡,就算是牛羊,你天天給它洗涮,也沒那麼重的味兒。可是草原之上,水源缺乏,河套地區又是大片荒漠,水比黃金都要珍貴,不洗澡才是常態,你是沒見過那種渾身上下飛著蒼蠅,滿身跳著跳蚤的可怕場面啊,要是讓我過這種日子,我,我寧可死了!”
劉裕搖了搖頭:“聽起來是滿嚇人的,不過慕容蘭,我不太相信你會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