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雙眼圓睜,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慕容蘭的雙眼,二人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只有不到兩步,劉裕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但劉裕心思根本不在於欣賞這張絕美的臉,他急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苻堅當真來壽春了?”
慕容蘭那高聳的胸部幾乎要碰到劉裕因為興奮而不停起伏的胸膛,她的秀眉微蹙,向後退了半步,冷冷地說道:“不然我護送那朱序來晉營做什麼?對了,你今天早晨是不是吃了大蔥?”
劉裕一下子回過了神,他意識到對面畢竟是個姑娘,這樣幾乎臉對臉,胸貼胸的行為,過於孟浪了,他向後退了兩步,伸出手指到嘴裡蹭了蹭:“是昨天晚上吃的,今天一早給叫起來當值,沒顧得上刷牙。”
慕容蘭的粉臉一紅,轉過了臉來:“粗粗粗,一直叫你天天要勤刷牙,不然會長蟲的。算了,不與你說這些,我想,朱序這會兒應該也跟謝玄他們談得差不多了吧。”
晉軍中軍帥帳,只剩下了謝玄,謝琰,謝石和桓伊四人在場,帳中守衛均已撤下,劉牢之和孫無終這兩大將領,正親自披堅持銳,在帳外看守,最近的軍士都已經在五十步之外,帳中四大主將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站在他們面前,神色嚴肅的朱序身上。
朱序重重地把手中的使節扔到了地上,眼中淚光閃閃:“各位大人,我朱家世代忠於大晉,又怎麼可能真正地叛晉投秦?當初襄陽城破,我一心求死,卻被左右救下,從此打定主意,身在秦營心在晉,一旦有機會,就一定要回報大晉,你們就看不到我的真心嗎?”
謝石冷冷地說道:“你若真是忠於大晉,又為何會接受秦國的尚書之職,為秦國效力呢?這回你說你要回歸大晉,但你的家人卻沒隨你一起來,讓我們如何相信你的誠意?”
朱序長嘆一聲:“死是很容易的事,但我若一死,雖然成全了名聲,卻永遠失去了給大晉效力的機會,不是明智之舉。當年春秋戰國時的燕國大將秦開,在少年時曾經被東胡擄走為奴,在熟知了東胡內情之後迴歸燕國,率軍大破東胡,拓地三千里,這才是我朱序要做的事!”
桓伊看著朱序,眯起了眼睛:“你剛才說的那些秦軍的情報,我們會去查的,但這回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與我們單獨密談,難道你身邊的人不會回報苻堅嗎?他對你就這麼放心?”
朱序搖了搖頭:“這次隨我前來的副使,正是那慕容家的人,那個慕容蘭,剛剛助秦軍裡應外合得了壽春,加上慕容垂曾經親自攻破襄陽,擒住了我,所以苻堅也不會相信我和慕容家的人會有什麼默契,一定是互為仇敵,相互監視。”
謝琰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個慕容蘭不會把你的事上報嗎?現在你一個人在這裡,她就不會起疑心?”
朱序微微一笑:“各位可能有所不知,在我看來,慕容家才是真正希望秦軍戰敗,苻堅完蛋的人。”
此言一出,除了謝玄之外的三將臉色都同時一變,謝石厲聲道:“一派胡言!慕容垂這幾年為苻堅南征北戰,尤其是兩次犯我大晉,都是急先鋒,攻克襄陽,拔除壽春,都是他乾的好事,這個人怎麼會反苻秦?”
朱序搖了搖頭:“慕容氏的燕國也被秦國所滅,據我所知,慕容氏一族中,有俊男美女都被苻堅收入後宮,肆意淫辱,而慕容垂更是跟苻堅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老婆小段氏,被苻堅玩弄,而嫡長子慕容令,也被王猛設計害死,如此**殺子之仇,請問誰能忍受?他越是表現得恭順,就越證明他所圖者大。”
桓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好像並非虛言,我在秦國的多路探子都有回報,當時我也奇怪,受了如此奇恥大辱的慕容垂,怎麼溫順得象條狗了,要是做男人做到這份上都不報仇雪恨,還談什麼天下名將!這麼說來,慕容垂是想推翻苻堅,以報大仇?”
謝琰搖了搖頭:“不要聽他的一面之詞,這些事情就算屬實,也許慕容垂知道自己叛亂之心被苻堅所察覺,為了保命,只能拼命效力,以圖後舉。也許助秦滅我大晉,才是他的自安之道,至於以後的事,走一步算一步。朱序,你說慕容垂有助我大晉之意,還有別的證據嗎?”
朱序微微一笑:“當然,這第一,我出使晉營之事,是慕容垂極力舉薦的,當時苻堅一開始是想讓他的寵妃張夫人的兄長,前涼國偽帝張天錫當使者的,但慕容垂極力反對,推薦了我。他知道張天錫為人膽小,更不知秦軍內情,絕不敢在出使時背秦助晉,而這種事,只有我肯幹。”
謝琰輕輕地“哦”了一聲:“他又是怎麼知道你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