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和劉牢之全都正色行了個軍禮,大聲道:“諾。”
謝玄點了點頭,微一擺手:“好了,今天就議到這裡,牢之,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事跟劉裕說,你去清點糧草,部隊,作好出擊的準備,不過,在正式行動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劉牢之拱手而退,臨出門前,他看了劉裕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光芒。
當劉牢之掀起的帳門再次落下後,帳內又變得一片溫暖,謝玄輕輕地嘆了口氣:“小裕,,現在只有你我二人了,留下你不是為了佈置什麼任務,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劉裕微微一笑:“是有關妙音的事嗎?玄帥,我感謝你的好意,不過大戰在即,這個時候,不太適合見女眷。”
謝玄笑著擺了擺手:“你想哪兒去了?自古軍中在戰前是不能有女子的,陰氣若盛,有可能會影響勝,在這個時候,我不會冒險,妙音也是知兵之人,就算這時候你叫她來,她也不會來的。”
劉裕點了點頭,笑道:“要是照這麼說,那慕容蘭也是女人,現在在秦軍營中,這陰氣估計要把苻堅剋死了。”
謝玄哈哈一笑:“真有你的,還能想到這個,不過,君川之戰時,慕容蘭可是在我們軍中啊,好像也沒把我們給剋死。”
劉裕微微一笑:“好像也是啊。玄帥,你留我下來,不是討論這些鬼神迷信之事吧。”
謝玄笑著喝了一口茶湯:“要說到鬼神迷信之事,還有一件。聽說這回苻堅出征之前,曾經找人占卜過,結果得到了個預言,叫破堅者石。”
劉裕奇道:“破堅者石?什麼意思?是有個姓石的人能打敗苻堅嗎?”
謝玄勾了勾嘴角:“一般這種預言,是姓氏相對,名字相對,如果是姓石的人打敗苻堅,那就應該是破苻者石。這天下本來姓石的就很少,好像只有建立了後趙的羯胡石氏,當年冉閔起兵,殺光了石趙宗室,就算有些漏網之魚,也不太可能興風作浪了。所以這個石,應該不是姓,而是名中帶石的。”
劉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我軍中有誰名字叫帶石呢?”
謝玄微微一笑:“在這個預言傳出後,荊州那裡桓衝刺史的弟弟,,徵西將軍桓豁,馬上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改了名,桓虔改為桓石虔,而桓民改為桓石民。為的就是用這兩塊石頭,來破苻堅!果然,苻堅直接就給嚇得不敢去荊州,一直駐在洛陽,後來淮北這裡有進展,他就到了項城,在壽春失守後,迫不及待地來前線啦。”
劉裕笑道:“這二位可是荊州軍中著名的猛將,那桓虔曾經在先帝時期手格猛虎,勇名天下皆知,這二位再加了個石,難怪苻堅不敢去碰了。不過可惜,我剛才想了一下,我們這裡好像沒有哪個大將名字中帶………………”
說到這裡,劉裕突然臉色一變:“咦,右軍主帥謝石大人,不是名字中帶石的嗎?太巧了!”
謝玄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你說對了,四叔本是文官,雖有將軍封號,但誰都知道他不擅長軍事。但既然有破堅者石這個預言,那就得讓他上前線試試,萬一正好應驗了呢。”
劉裕長舒一口氣:“那苻堅這回是輸定了,躲來躲去,還是沒躲過這個石頭,不知是哪路神仙居然能算到這個。我說右軍為何明明有桓伊刺史在,還要多一位謝石當主帥呢。原來是為這個啊。”
謝玄正色道:“為了國事,哪怕是求個心安也好。小裕,你也知道,天下間除非是身份低下之人,很少有起雙名的,除非是信奉天師道,名字裡帶之的,不然世家子弟幾乎沒有雙名之人,桓家可以讓自己的子侄名字裡硬加一個石,變成雙名,我們謝家又有何理由不讓四叔上陣呢?不過,此事與天師道有關。”
劉裕的臉色一變:“什麼?天師道?這幫傢伙怎麼又陰魂不散地湊上來了?玄帥,大敵當前,千萬不能讓他們壞事啊。”
謝玄點了點頭:“好了,小裕,你說的對,現在大敵當前,所以天師道中人也不敢隨便壞事了,上次君川之戰,有害你之心,也是認定我軍能勝,在此過程中對你下個黑手,很合理。但這回不一樣,淝水將是兩國決戰之處,勝者有得到天下的可能,輸者則亡國滅種。北方多信佛教,天師道之所以大舉讓信徒南下,也是因為在北方很難立足,所以,在這次的事上,他們是不敢兒戲的。”
劉裕咬了咬牙:“玄帥,這幫妖道狼子野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剛才慕容蘭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說過與他們當年的秘密交易,孫泰為了能得到見達官貴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