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彌沉聲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大嫂,阿壽哥還在前面,就算我在決戰時幫不上你,起碼,起碼我可以幫你勸阿壽哥手下留情,不要攔著你。還有,黑袍就算有妖法邪術,可明月飛蠱那個怪物我總是可以應付的,再不濟,我也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慕容蘭搖了搖頭:“鐵牛,你真的想幫我的話,現在就趕緊去城門那裡,破城而入,你最需要奪取的,是慕容超這個南燕皇帝,而不是跟我去與黑袍決鬥!”
向彌雙眼一亮:“對啊,把南燕皇帝抓在手裡,自然可以逼迫他下詔投降,這樣黑袍就是亂臣賊子,不再是守城的國師了。”
慕容蘭嘆了口氣:“我怕慕容超已經給黑袍控制了,甚至可能派公孫五樓殺了他,現在的黑袍已經完全瘋狂了,恐怕他也不會留給慕容鎮去挾持天子,號令全城的機會,從西城入城的晉軍應該只想著奪取城池,但如果你能從南城殺進去,直奔內城,搶奪慕容超,有可能終結整個不必要的戰爭,也能減少雙方的死傷。就算,就算我和劉裕不敵黑袍,戰死沙場,你也可以以慕容超為人質,保護晉軍平安撤回,而不受到追擊!”
向彌的眼中淚光閃閃,搖著頭:“不,我不會離開寄奴哥和大嫂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要”
慕容蘭沉聲道:“鐵牛,死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但我們面對邪惡,更需要的,是好好的活下來,只有活著,才能戰鬥,這一戰,我不知道是不是能活下來,也不知道劉裕是不是能活著,現在我身邊無一人可信,能拜託的,就只有你了,阿壽那裡,我會親自去跟他談,以我的方式。”
向彌咬了咬牙,撥轉馬頭,轉身就向著後方奔去,他的聲音隨風而來:“大嫂,一切保重,記住你的話,好好活著!”
慕容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之色,轉而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白馬銀甲,素袍如雪,直接奔著遠處的晉軍軍陣,就衝了過去,很快,一陣沙塵起,把她的身形,裹在了風沙之中。
當慕容蘭的身形衝出這陣沙塵之時,只見面前三十步內,一人一馬靜立於沙場之上,數以百計的孔明燈從他的頭頂緩緩飄過,地面上,無數的火箭朝天射擊,時不時地會有些中箭燃燒著的孔明燈落下,而在空中,不時地有大片的黑色妖水灑落,伴隨著一個個的火把扔下,在那朝天射擊的晉軍弓箭手陣列之中,燃燒起熊熊的火焰,著火的箭手,落地的長生怪物,偶爾還有一兩架合體的鐵甲機關人在烈火中走出,與周圍的晉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可是這一切,都似乎跟著面前的這個騎士沒有關係,他的胯下騎著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神駒,正是在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龍寶馬,而馬上的那個身披一張完整熊皮,頭戴紫金沖天冠,雙目如電,扛著一把足有百斤重的金鋼巨杵的猛漢,可不正是勇力無雙,號稱當世霸王的劉敬宣嗎?
慕容蘭的浪裡白在黑龍寶馬面前不到二十步的地方,收住了奮飛的四蹄,兩匹當世神駿的寶馬四目相對,甚至是一陣點頭呼氣,不象是正要全力搏殺的兩騎,倒象是多年未遇,此時重逢的老友。
慕容蘭輕輕地嘆了口氣:“阿壽,我記得當年黑龍和浪裡白是一個馬廄裡出生的兩匹汗血神駒,情同兄妹,沒想到今天,居然我們會各為其主,而這兩匹馬兒,也即將沙場相對。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劉敬宣點了點頭:“也許,這是我們命裡註定的,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你就是慕容家的公主,而我是大晉的將門世子,我一直祈禱這一天不要來,可是,它還是到了。不過看起來你還是念著舊情,我看你剛才一路衝過來,鐵牛跟在後面,你沒傷他,還跟他說了這麼久的話,這頭大笨牛,還是給你說服了,讓了路,不過,我不是他,我不會讓開的。阿蘭,你還是回去吧,我不想和你打。”
慕容蘭搖了搖頭:“我有必要要跟劉裕當面說的事,做的事,你攔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朋友。”
劉敬宣沉聲道:“在戰場上,沒有朋友,只有敵我,阿蘭,你現在穿著敵國的戰甲,打著燕國的旗號,想要接近我們大晉的主帥,我身為大晉的將軍,絕不可能讓你這樣透過!”
慕容蘭一指頭頂飄過的那些孔明燈:“這些才是你的敵人,你放著孔明燈和地上的長生怪物,鐵甲機關這些天地雙鬼不打,卻跟你們主帥的夫人刀兵相見,阿壽,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劉敬宣冷冷地說道:“因為我們的大帥夫人,可是武功蓋世,騎射無雙的超級戰將,她對我們大晉的威脅,超過一百個孔明燈,一千個長生人,哪怕你什麼也不做,只要在寄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