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屍那刺鼻難聞的烤肉味道,伴隨著嗆人的黑煙,刺激著每個人的眼睛和鼻子,王敬久喃喃地自語道:“還真的是一個也不放過啊,這樣的火勢,應該是將臺之下早就有佈置了引火之物,才能如此吧。”
朱超石點了點頭:“是的,兩天前我在佈置這個營地伏擊時,就是在大將臺下半埋了五十桶的火油與硫黃,就是為了此戰,因為我一來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會有援軍,二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動長生人怪物,能出動多少。只有火攻,才是消滅這些可怕怪物的最好辦法。”
說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指身後的旗幟:“還要看好這個風向,如果風向不對,那這火會反而燒到我們自己,所以,我剛才一直不急於進攻,直到風向吹向了妖賊時,我才跟他答話。”
王敬久一皺眉頭:“可要是他們不等風向變化,就出動長生人怪物攻擊呢?”
朱超石平靜地說道:“那我就和他們保持距離,遠遠地就提前放火,然後後撤,以盾陣和輜重車作為阻擋,為將者,需要考慮各種突發和意外的情況。此戰,我首要的目標還不是消滅這兩千多妖賊前鋒,而是要弄明白他們的意圖,尤其是要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有援軍跟在後面。”
庾樂生興奮地說道:“現在看起來,這股子妖賊給全部消滅了,也沒有援軍,而且,他們的長生人怪物也才十幾個,這根本沒啥用嘛,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呢。”
朱超石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燃燒著的火場,木條被火燃燒時那噼哩啪啦的爆火苗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喃喃地自語道:“難道,真的只有這支部隊嗎?難道,他們真的只是想嚇退或者是消滅庾悅所部的江州軍團,打通跟長沙的聯絡嗎?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妖賊的目標和實力,應該遠不止如此啊。”
王敬久哈哈一笑:“我看啊,石頭哥,他們就是輕敵冒進而已,以為這半年來,我們看著他們打建康都不敢主動進攻,輕視了我們,所以就想著派一支兇悍的人馬,打著老賊的旗號而來,想要以最小的代價,來嚇退我們,而他們的那些長生人怪物的大力丸,恐怕也是數量有限,所以不能讓這支部隊人人服用,只有十幾個英糾的親兵,在兵敗之後,想為他報仇時才會主動服下罷了。”
庾樂生吐了吐舌頭:“這東西確實非常嚇人,如果不是我們早作準備的話,跟他們一戰,還真的不好說呢。不過,我們總算是把這支妖賊給全部消滅了,唉,剛才我們還一度以為,他們真的是怕死投降了,不過現在看來,真的是死硬到底的頑固老賊啊,要不是剛才用替身武者來試探一下,他們還真的是會詐降以後突襲呢,果然是賊性不改,不可救藥,看來以後我們不能留妖賊俘虜啊。”
朱超石淡然道:“雖然是茅五兄弟假扮的我,但那些話確實是我事先教他說的,我們畢竟是官軍,不是那種沒人性的盜賊,一方面我要試探一下他們,另一方面,如果他們真的投降歸順,我也要給他們一條活路,雖然我嘴上說一個也不留,要報仇,但如果真的是斬盡俘虜,那下次就沒人投降了,我們會付出更大的代價,這個道理,是寄奴哥告訴我的。”
王敬久歎服道:“跟在石頭哥你的身邊,我們都學到了很多,而寄奴哥還能教導你,這得是多厲害的人物啊,這輩子要是有幸在他身邊作戰,那真的不會有遺憾了。”
庾樂生哈哈一笑:“想當年,我還是個吳地農戶的時候,也曾經加入過北府軍,只不過,是在劉牢之的手下,想當年,劉大帥看不慣劉牢之的作派,單獨出去領一軍守句章的時候,我一時猶豫了沒跟過去,真的是太遺憾了。”
朱超石拍了拍庾樂生的肩膀:“沒事,以後一定有這個機會的,今天我們滅了妖賊的前鋒,後面寄奴哥一定會帶大軍追擊的,我們早晚要跟他會合,共破妖賊呢。”
庾樂生點了點頭:“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點別的事?妖賊應該附近沒有大軍了,我們應該是現在江南這一帶的最強軍隊,乾脆回頭直接攻取南康,然後去嶺南抄了妖賊老家,豈不是更好?”
朱超石笑著搖了搖頭:“想法是不錯,但不現實啊,要是去嶺南的話,最大的麻煩還不是妖賊的軍隊,而是嶺南那裡有瘴氣,疫疾,我們這些非本地人過去,很容易就生病倒下,無法戰鬥,所以當年我在南康的時候,準備進攻嶺南時,還要大量屯積能防疫病的嶺南各種草藥呢。”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悲傷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喃喃道:“只可惜,我當時想著進攻嶺南,可妖賊反過來利用了這些集市,派兵偷襲,甚至還把建造船艦的木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