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哈哈一笑,看著劉裕:“寄奴啊,你一向言出如山,世人皆知,我很看好你哦!”
一邊的劉婷雲的一雙大眼睛,在劉裕身上掃來掃去,突然笑道:“劉內史,你果然如你當年所唱的一樣,出人頭地了,妾身要恭喜你,不過,不知道一會兒,王皇后會不會也這樣恭喜你呢?”
劉裕的臉色一變,一邊的桓玄笑道:“寄奴啊,一會兒見到熟人的時候,不要太意外啊。”
他說著,執著劉婷雲的手,笑著走向了左邊第一位,那獨一份的相位之上,而王謐在引他們夫婦二人入座之後,也坐到了右首第一的位置上,所有人安坐之後,一個內侍太監,捧著拂塵,從殿後的屏風轉了過來,沉聲道:“陛下龍體欠安,今日,由皇后娘娘代陛下主持大宴,群臣請行禮,恭迎皇后大駕。”
所有人都跪伏於地,齊聲道:“恭迎皇后娘娘大駕,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裕的心情複雜,他感覺自己的心,在劇烈地跳動著,儘管他的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這會兒仍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甚至害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感情,在大殿上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出來。內心的深處,一個聲音不停地在說著:“劉裕,你是京八黨首,你是京八黨首,你的行動,關係著幾十名兄弟的身家性命,關係著天下的未來!”
當劉裕抬起頭時,只聽一陣悅耳的絲竹聲響畢,王神愛戴著珠冕,冪離,輕紗之後,一雙秀目,神光閃閃,正看著劉裕這裡,她端坐在龍椅一邊的繡墩之上,而在她的面前,小案之上,則放著一個盒子,盒蓋開啟,可不正是那傳國玉璽!
殿中眾人也都抬起了頭,發出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不少在後排的官員,尤其是那些非世家子弟的各部官員,並不知道前幾天王謐他們逼宮奪璽之事,看著這玉璽給擺了出來,全都一片驚呼聲:“啊,王皇后她,她怎麼把這玉璽拿出來了?”
“難道,今天會有什麼重要的詔命要當堂下達,直接蓋璽?!”
“荒唐,就算要下達詔命,也應該是在中書省裡蓋璽啊,這不合規制!”
“難道,難道是前一陣的那些勸進,今天要變成事實了嗎?”
“不會吧,就算,就算是桓丞相要受讓,也應該是建封禪臺啊,由皇帝親自獻上傳國玉璽,君臣易位行禮,怎麼會就在這裡…………”
聽著下面的一片議論之聲,王神愛的鳳目之中,神光閃閃,掃過殿上的每一張臉,議論聲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只聽到她換了一副深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各位,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國家不幸,連降災禍,自吾皇登基以來,先是有妖賊作亂於三吳,再是有殷楊謀亂於荊湘,然後是司馬元顯一黨圖謀不軌,挑起內戰。”あ七^八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發、域名、請記住
“幸得桓丞相力挽狂瀾,忠勇的將士們為國浴血,才將這些逆黨奸賊一一剷除,自桓丞相入主京城之後,國泰民安,百廢復興。但還是先後有叛將劉牢之,孫無終等人先後起兵作亂,又有大水沖垮堤壩,水淹建康城,無數士人百姓,被無情的水災捲去!凡此種種,欽天監的王監已經說得很清楚,這是主星暗淡,君王無為,所以上天才會降下這樣的災禍,以示警我們,如果再不作出改變,更會有大難臨頭!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桓丞相,也救不了我們啦!”
左首站起一人,三十多歲,黑麵微須,雙目炯炯,正是那司馬德宗的親弟弟,司馬德文,他不僅是當今的琅玡王,更是身居太宰,主祭祀與禮儀之職,雖無實權,但是地位尊崇。 司馬德文沉聲道:“皇后,您這話,臣弟大為不解!皇兄登基以來,仁善愛民,只可惜身有沉疾,不能理事,以至於朝政被司馬元顯一黨所把持,種種亂象,皆是元顯父子所為,豈能推到皇兄的身上?桓丞相為國平叛,有大功於國,也按朝例,授予他大丞相,太尉,甚至晉爵為楚王,與我司馬氏宗室諸王一樣,地位尊崇,而桓丞相前一陣面對一些人的某些勸進奏摺,也是謹守臣節,甚至退出建康,駐節姑孰,高風亮節,讓人敬佩!至於那天象之說,本為虛妄,若是凡事都以天定,那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做什麼?皇后身為六宮之首,保管傳國玉璽,理應代皇兄分憂解難,協助桓丞相一起,帶領文武百官,治理好大晉的天下,又怎麼可以在這慶功大宴之上,說出這樣的話呢?”
王神愛淡然道:“琅玡王殿下,事實很清楚,司馬氏皇室之中,已無人才可以挑起這副天下的重擔,不要說司馬元顯,就是你自己,當年孫恩兵犯建康之時,你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