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蓬的眉頭緊緊地鎖著,說道:“黑袍說的有道理,要想組建軍隊,其實是非常麻煩的事,若是在太平時期,很難有全國上下幾十萬的常備軍隊,最多就是十幾萬到二十萬之間,就連劉裕的北府軍,在北伐南燕前的常備兵力也不過三萬左右屯京口,一萬左右屯廣陵,劉毅,何無忌和劉道規的軍團,嚴格來說已經是豫州,江州和荊州的兵馬,不能完全算是北府軍的編制了。”
“可就算如此,如果沒有大的戰事,這全國上下的機動軍團,就是隨時可以拉出去大戰的軍隊,也不過十萬左右,加上服徭役性質的州郡軍士,差不多也就這個數量,而州郡兵的訓練差,裝備不足,戰鬥力也弱,這也導致了在國內一旦出事,比如天師道的嶺南之亂,各地是無力撲滅這種初始時不過數萬叛軍的叛亂的,甚至,會有很多以前退伍還鄉的老兵,因為各種原因而加入叛軍一方。”
黑袍笑了起來,看向了老祖:“老祖,是您用了蠱惑人心之術,讓他們又看到了幻象,這才加入了天師道一方嗎?”
老祖搖了搖頭:“我的法力不是這樣隨便消耗的,上次孫恩之亂,是因為我聽到了劉裕可能會隨劉牢之出擊,將功贖罪的訊息,比如,在彭城的戲馬臺格鬥場中,沒把劉裕幹掉,雖然是因為青龍郗超無能自大,而朱雀王凝之又在暗中背刺,更重要的是,身為玄武,居然暗中倒向了劉裕一方,導致了功敗垂成,如果不能以通胡叛國為藉口,早早地除掉劉裕,以後就非常難控制了,所以,我必須要掀起天師道之亂,在吳地起兵,推翻司馬氏的晉國,哪怕是消耗我很多的法力,也在所不惜。”
黑袍的眉頭一皺:“既然如此,為何老祖不對北府軍劉裕的同隊戰友施法,讓他們直接去刺殺劉裕呢,他們總不會是個個意志堅定吧,尤其是劉毅,他可是恨透了劉裕,總想取而代之呢。”
老祖冷冷地說道:“我當然施了各種幻術給他們,從劉牢之到劉毅,我都讓他們在夢中多次見到劉裕以後會取代他們,把他們趕出軍中,淪為乞丐,最後悲慘凍餓而死的景象,要不然,劉牢之怎麼會指使劉毅在烏莊去刺殺劉裕呢?鬥蓬大人,當年我讓你假扮玄武,去促成此事,你也這樣問過我吧。”
鬥蓬微微一笑:“是的,此事是弟子親身經歷,劉牢之中了幻術的一些藥物,還是透過我給他的呢,只不過,若不是劉牢之心中一早就有了對劉裕的防範和妒忌之心,我也不可能輕易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呢。”
老祖點了點頭:“是的,劉牢之出身草根,受盡了東晉士族的歧視與打壓,卻不知道團結同樣出身草根和底層士族的劉裕,劉毅這些人,他以為同樣出身的人,早晚會搶奪他的軍權,權力會讓人腐化墮落,加上他出身淮北山寨,天生就對京口出身的這些英雄好漢有警惕,並不是一路人,如果劉毅成功地打掉了劉裕,那接下來就會是劉毅被他針對和排擠。”
“所以,想要混進士族和世家圈子的劉牢之,其實是我一直在施法控制的物件,從他在淮北山寨跟北方胡人軍隊成天戰鬥的時候,我就讓他能看到未來的希望,看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大破胡人軍隊,而不是隻能象現在這樣帶著幾百山寨部下,跟那些胡人的馬匪,盜賊們打來打去,不會每次只要幾千胡騎南下,他就只能死守山寨甚至是被迫逃亡。”
“這個幻象,劉牢之後來真的實現了,他真的成為了千軍萬馬的統帥,也真的在君川,洛澗和淝水大破秦軍,成為了天下聞名的戰神,那些夢中的幻境,成為了現實,所以,我給他看到的另一個幻境,就是劉裕會把他趕出軍隊,搶過他的帥位,把他和劉敬宣一起變成乞丐,連淮北山寨也回不去,這樣的恐怖景象,就成為了折磨劉牢之一生的惡夢。”
黑袍長嘆一聲:“我若是能這樣操縱別人的夢境,讓人產生幻覺,那可就太好了,還是老祖你的法力高強啊,不過,若不是劉牢之本身在內心深處就有這樣的想法,恐怕您的法術,也不會這麼容易成功吧。”
老祖點了點頭,笑道:“黑袍陶公說得很對,這個法術,其實還是勾起人心底裡所想的東西,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越是對某方面的想法強烈的人,越是容易看到這些幻境,還會變得非常真實,到了後面,即使我不去操縱這些幻像,他自己夢中也會全是這些東西,反過來,這種幻術,對於劉敬宣,向彌,檀憑之這些人就無效,因為他們心中壓根就沒想過劉裕以後會對他們下手的事,我就是再耗費法力,勉強讓他們看到劉裕在戰場上為了搶功會對他們下手,或者是在軍中排擠他們,但等到第二天他們訓練的時候只要劉裕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