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範之搖了搖頭:“你沒有這個合法的身份,眾心不服,別的不說,就連你的叔父桓謙他們,也不會心服的,到時候強敵在外,內部又分裂,荊州舊部無人跟隨,現在需要做的,是先奪回荊州,先生存下來,再豎立威信,而不是意氣用事,圖一時的恩仇。”
桓振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明知就是司馬德文這狗東西下令殺的升兒,這樣的仇也不報嗎?那孩子才五歲啊,人見人愛的小東西,就這麼給殺了!”
卞範之的眼中,淚光閃閃:“升兒確實太可憐了,但這就是命,身為桓家世子,是他的榮譽,也是他的不幸,以前先帝在世時,對待敵人也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要爭天下,就得有這樣的覺悟。如果我們現在殺了司馬德宗和司馬德文,確實逞一時之快,但手中也再也沒有了牽制敵軍的東西,京八賊會以我們弒君的名義,瘋狂進攻,而本來還可以站在我們一邊的荊州士庶,也會因為我們的衝動和畏懼北府軍的報復,不敢公開支援我們,這樣洩一時之憤而壞大事,不應該是一個君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