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舉起了右手,順便也停下了自己的戰馬,身後的三百餘騎就在後方慢慢地停了下來,一百餘騎轉向側面的晉軍步陣,拉弓搭箭戒備, 而剩下的則是散開了陣形,隨時準備對著百步之外的這支紅色的晉軍騎兵進行突擊,或者,是防備他們的突擊,畢竟,這是一支肉眼可見的精兵,戰力顯然要比剛才的宿衛騎兵強了很多。
對面的紅甲騎將策馬向前,出陣二十餘步,而慕容林也不甘示弱,前出十餘步,二騎就在相距七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慕容林沉聲道:“來將何人,報上姓名,我北海王世子慕容林槊下,不殺無名之輩!”
那紅甲騎將哈哈一笑:“原來你就是慕容林,北海王世子,號稱俱裝甲騎裡有名的猛將,就是你了?”
慕容林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甲:“既然知道我的威名,還敢前來送死?今天我從北城突圍以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死在我手下的…………”
紅甲騎將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你瘋完了!”
慕容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我還沒殺夠呢,這西城我才突擊了一半,還早著呢, 我要…………”
紅甲騎將輕蔑地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搖了搖:“不,我是說,你瘋完了!從現在開始,你和你的手下,都別想再向前一步!”
慕容林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轉而變成了出離的憤怒,他咬著牙,厲聲吼道:“小子(從來人的聲音中,他聽出這大概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人),活得不耐煩了是嗎?報上名來,我說過,我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紅甲騎將冷冷地說道:“小爺姓劉,名榮祖,榮祖榮祖,就是要用戰功,讓我劉家的祖先榮耀,這名字伱得記好了, 見閻王爺的時候, 不要報錯名號!”
慕容林冷笑道:“劉榮祖?聽都沒聽過。看你這部隊的裝備不錯,想來也就是某個世家公子哥兒, 弄些個花架子罷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現在給我滾遠點,別白白送了這條性命,讓你娘在家哭啊。”
劉榮祖緩緩地摘下了面當,露出一張二十三四歲,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的少年人面容,他的五官端正,面色和肌膚的顏色一樣,是健康的古銅色,但兩塊蘋果肌格外地明顯,右眼之下,一顆綠豆大小的紅痣,隨著他的話聲,微微地在跳動,卻是隱約之間,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劉榮祖看著慕容林的眼神中,殺氣一現,說道:“慕容林,記清楚這張臉,就象記清楚這個名字一樣,到了閻王爺面前,可千萬不要忘了?!”
慕容林咬了咬牙:“狂妄小兒,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他說著,一提馬槊,就要上前,身後傳來一個粗渾的聲音:“世子,此等小賊,何需你親自動手,我現在就去取下他的首級!”
慕容林一回頭,只見一個身高八尺有餘,滿臉橫肉,全身重甲,抄著一把重型狼牙棒的彪形大汗,越列而出,正是以蠻勇聞名的俱裝甲騎隊正,馬哈莫德。
慕容林點了點頭:“當心,此人敢這樣狂妄,想必還是有點本事的,不可輕敵。還有,防著他身後的陣中有人暗施冷箭。”
馬哈莫德哈哈一笑:“世子放心,我老馬這輩子殺敵斬將無數,這小子還是個吳兒,馬戰不是他們的長處,別看他個子大,我看那盔甲恐怕都是偷工減料的,看著就有點飄,待我現在送他回老家,再奪了他們陣中的那面鳥旗,然後世子你就趁勢衝殺,咱們就能趕著這些潰騎,橫行整個戰場啦!”
慕容林笑著拍了拍馬哈莫德的肩膀:“你他孃的真是個人才,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打法,去吧,斬了這小子,奪了他們的那旗,旗上的字寫著,榮譽歸於祖先,那就送這小子去見他祖先!”
馬哈莫德大咧咧地倒提狼牙棒而出,直出陣前,馳到離劉榮祖三十步的地方,不屑地大吼道:“小子,爺爺乃是北海王麾下鐵騎十一隊的隊正,馬哈莫德是也,識相的話,下馬磕三個響頭,念你年少,還可以饒你一命!”
劉榮祖面無表情,甚至看都不看馬哈莫德一眼,他的眼睛還是盯著遠處的慕容林,語氣中也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浮動:“你還不配跟我打,回去叫你家少主來領死。”
馬哈莫德鬚眉皆張,一把拉下了自己的面當,手中的狼牙棒如旋風般地在頭頂盤旋,伴隨著他的聲聲虎吼:“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看不起你馬爺,現在,看好了,這可是狼牙風風棒法,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武藝!”
他一邊掄著狼牙棒,一邊發出戰吼:“上,上,下,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