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庾長慶的戰馬鐵蹄狠狠地落下,無情地踏碎了那紹裡古兒的腦袋,一陣紅白相間的噴射物之後,這具缺腿無頭的屍體,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而庾佑之則從馬兒的屍體上抽出了重劍,上前對著露在外面的紹裡古兒的屍體,就是一陣勐砍,血肉橫飛之下,他咬牙切齒道:“宰了你,宰了你,為兄弟們報仇,滅胡, 滅胡!”
庾長慶大聲道:“好啦,佑之,可以了!”
庾佑之渾然未覺,仍然是一下一下瘋狂地輸出。
庾長慶咬了咬牙,勐地一腳踢在庾佑之的後背,踢得他一個站立不穩向前幾乎要摔倒,這下才讓庾佑之回過了神,轉頭看向了庾長慶,興奮地大叫道:“二叔,我終於殺了此賊啦,他可殺了我們太多兄弟了,二栓子和小豆子都…………”
庾長慶厲聲道:“仗還沒打完,沒空管這些事,快點抄傢伙,隨我殺出去。”
庾佑之這才如夢初醒,從地上撿起了那紹裡古兒戰馬上帶著的騎槊,這場戰鬥中,紹裡古兒倒是一直沒用上這長兵器突擊,盡是拿著鐵錘砸人, 以至於便宜了庾佑之。
庾佑之挑起長槊,又把重劍歸回了背上的劍鞘之中,十餘步外的兩名俱裝甲騎這會兒已經向著庾長慶奔來,卻又給叄四騎宿衛鐵騎攔住,捉對廝殺起來,畢竟,大家都看到了庾氏叔侄擊斃了著名的俱裝甲騎勇士紹裡古兒,士氣頓時此消彼漲,讓戰力偏弱的宿衛鐵騎們,也重燃鬥志,紛紛上前格鬥。
庾佑之大聲道:“二叔,你掄斧,我持槊,咱們這樣步行殺出去,一定可以的。”
庾長慶的心中一動,大聲道:“第一騎幢的軍士馬戰,第二騎幢的人全部下馬步戰, 不殺敵騎,只砍馬腿, 快!”
周圍的宿衛鐵騎們如夢初醒, 一半左右的軍士,紛紛從馬背上跳下,拿著副武器,在廝殺的戰馬之間跑來跑去,由於這會兒的兩軍騎兵早已經結束了對沖,變成了騎兵們在馬背之上交戰,戰馬也幾乎是原地不動,兇悍的戰馬們也跟馬背上的主人一樣,對著對面的披甲戰馬,連踢帶打,又嘶又咬,可是,這種較量,也幾乎讓戰馬都停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馬上的俱裝甲騎們,個個威風八面,手裡往往是持著兩把近戰武器,左噼右掄,往往是兩個以上的宿衛鐵騎,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因為人馬合一,在馬上發力的本事,相差太多。
但是隨著庾長慶的一聲令下,一百多名宿衛鐵騎卻紛紛跳下馬來,這會兒他們攻擊的目標,已經不再是馬背上的敵軍騎士,而是體形龐大,披著厚甲,卻幾乎無法閃避的敵軍戰馬了。
庾佑之一槊刺出,正中近兩丈外的一匹敵騎的側面,但這一下他沒法發出剛才那重劍近距離刺擊,一擊透體的強大力量,馬兒的側面盔甲晃了晃,甚至都無法破甲刺肉,馬上的騎士回手一鐵鞭砸過,這根長長的馬槊,頓時就給盪開,連帶著五米之外的庾佑之,都是一陣下盤不穩,橫著踉蹌了幾步,幾乎要摔倒在地。
庾佑之咬了咬牙,乾脆扔掉了這根馬槊,搖頭道:“不行,二叔啊,這兵刃太長反而不稱手,而且騎槊如果無法突擊,那還不如咱手上的刀劍來的好使!”
庾長慶點了點頭,一指前方六七米處,跟兩個騎馬宿衛在戰鬥的俱裝甲騎,說道:“你試試拿劍砍馬腿,或者是刺屁股好不好使。”
庾佑之心領神會,掄起雙手重劍,就向前衝去,那敵兵手裡揮舞著一根五尺多長的狼牙棒,勢大力沉,打得兩個馬上的宿衛騎兵連連後退,幾乎每下兵刃相交,二人手中的馬刀和熟銅棍都要給打得飛出去,純粹是靠了左右分擊,逼著這個俱裝甲騎不能連續攻擊,這才勉強沒有給打落馬下。
而庾佑之這會兒乾脆扔掉了兩片已經只剩半截皮筋綁在上臂的臂甲了,隨著重劍割斷了皮筋,兩片臂甲也落到了地上,他的手臂之上的肌肉塊子高高隆起,腋下掛著大滴汗珠的黑毛,也如蝟刺一樣,根根倒立,重劍早已經舉過了頭頂,而他飛快地向前奔跑著,一如剛才突刺紹裡古兒的這一下,大吼道:“去死吧!”
那個馬背上的俱裝甲騎一聽身後的風聲,就覺得來者不善,他一揮狼牙棒,逼得面前的兩個宿衛鐵騎後退了叄步之多,而這時候,庾佑之已經衝到了戰馬的身後,舉起重劍,對著馬尾巴之後的臀部,就是狠狠地紮下。
這個俱裝甲騎連忙一棒回掃,直奔著庾佑之的頭部,因為高度差的原因,他這一下橫掃只能到這個位置,但他有充分的信心,來襲的庾佑之必然會閃開後退,除非,他願意腦袋變成一個碎西瓜,為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