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得不錯,有慕容垂在,黑袍無法控制燕國,所以,他要挑起慕容氏的內亂,並在外部豎立北魏這個強大的外敵,這樣無論如何,都會是他得利,燕勝魏則等慕容垂之後諸王內戰,尤其是安排了慕容麟這個攪屎棍,必然會引發慕容氏的內戰,而魏若是勝出,他也有賀蘭氏這樣的後手,甚至是鐵弗匈奴那裡,我想他也有後招和佈置,按說是不會讓北魏獨霸草原,入主中原的。”
王妙音笑道:“但是你的好阿乾的本事,超過了他的想象,尤其是得到了你的幫助,大破慕容永和獨孤部的聯手,後面拓跋矽入主中原,是他無法控制的,只能用些小手段,比如讓被拓跋矽拋棄的賀蘭敏,和慕容麟在一起搞陰謀詭計,而賀蘭敏最愚蠢的,就是最初為愛所迷,死心踏地地要跟著拓跋矽,甚至不惜為之犧牲賀蘭部的利益。”
劉裕訝道:“賀蘭部的利益?你的意思是?”
王妙音嘆了口氣:“原本賀蘭部只是想把拓跋矽當成傀儡和大旗,發展自己的力量,可是賀蘭敏卻告訴了拓跋矽這點,讓他千萬不要去賀蘭部,落入人家的控制,就無法脫身了,所以你們最後去的是都斤山,在這裡拓跋矽廣招舊部,重建了拓跋部,如果不是賀蘭敏的相助,只怕拓跋矽就永遠要成為賀蘭部的傀儡了,再也不會有後面的草原霸主。其實這對我們的計劃不利,當初我也幾次警告賀蘭敏,可是她不聽,最後終有大寧城之辱,也就此徹底看清了拓跋矽的真面目。”
劉裕點了點頭:“我的阿幹可是真正的霸主,絕不會為了愛情而放棄大業,看來賀蘭敏在這點上還是不如他。後來拓跋矽多次打壓賀蘭部,一步步地把賀蘭部逼上了絕境,而賀蘭敏,包括她背後的黑袍,卻是無力反擊。難道黑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王妙音正色道:“黑袍需要統一的草原,強大的北魏為他擊破後燕,這樣他才能繞過慕容垂和慕容蘭,把殘燕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至於北魏,大概他也有辦法控制,一來拓跋矽晚年的瘋狂,尤其是那種無來由的嗜殺,我覺得是有藥物的影子,就象桓衝父子之死一樣,恐怕,你的阿幹也早就被黑袍藥物控制了。”
劉裕睜大了眼睛:“這些武夫,身上有很多傷痕,為了鎮痛,不少人吸食五石散,這麼說來,只要控制了五石散的來源,就可以在他們身上下毒,甚至控制他們的生死?”
王妙音點了點頭:“是的,恐怕這就是天道盟控制人的辦法,那個明月腦子裡的邪蟲,大概非常珍貴,很難給人人都下,但是五石散,卻是可以大量生產,建康城的世家子弟們,為了行男歡女愛之事,往往吃了這個壯陽,而打仗的武夫們,為了鎮痛止疼,也會服散,這些五石散的來源,連我們世家大族也不知道,甚至在西晉之時,就是透過一些固定的地點買到想要的藥散。”
劉裕的心中一動:“我記得胖子的那個好侄子,就是在排查這些五石散來路時被天道盟所殺,這麼說來,這些五石散,是天道盟控制的?”
王妙音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看起來,現在這是很有可能的事了,我和穆之也討論過此事,如果鬥蓬真的是控制建康城的五石散的人,那就是說天道盟掌握了半數以上世家子弟的生死。一旦他以此來要挾各大世家,那後果非同小可。不僅如此,連北府軍將士也有不少服散鎮痛的,恐怕,你要真正對付天道盟的時候,得考慮到這樣的結果!”
劉裕咬了咬牙:“這麼說來,我還得先幫世家子弟和丘八兄弟們脫離了這個五石散,才能放手對付天道盟?”
王妙音嘆了口氣:“是的,這些行散配藥之法,涉及道術仙法,非一朝一夕可改,而且每個人服的散,藥方配比都不一樣,就連我們謝家,也有不少子弟服散,現在我娘已經在秘密召集人手,研製出解散之藥,一旦有結果,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劉裕心中一熱,說道:“妙音,多謝你了。這方面的事,我只有指望胖子和你了。”
王妙音淡然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在救我們謝家的子弟。裕哥哥,你也得當心,當年你用的那個救你命的藥,是不是中間也給黑袍作過手腳,誰也不知道。這些年來,你可曾感覺過什麼異樣?”
劉裕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有一點挺奇怪,我身經百戰,傷痕累累,但這麼多傷疤,卻從沒有讓我象別人那樣,每天陰雨天就疼痛難忍,這些傷痕在我身上,幾乎從無感覺。就象我自幼長大,受傷無數,也總是能迅速恢復,不留後患。”
王妙音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的那個可以抹了身上,瞬間消除傷痛的